第二天大清早,屈大夫早早带着豫让来到范府,拜见了晋国的六卿之一:下军佐范吉射。
范吉射,亦称士吉射,时任晋国下军佐,前任执政士鞅的儿子。士鞅去世后,按照晋国六卿的惯例,范吉射便自然而然的继任为晋国的六卿之一。
继任是继任了,但是却不得不从最低的下军佐干起。
没办法,人家晋国的六卿制度是递进式的,前面的位置腾出来,后面的人才能够补上去;然后腾出后面的位置再给新来的,既然你范吉射是新来的,那就只好先从下军佐干起。
“屈大夫,你老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我府上。”见到屈大夫来到府上,范吉射的脸上挤一丝笑意打着招呼。
“范大人,这是下官的老友毕阳高徒豫让。”豫让望去,只见眼前的范大人40岁左右,高高的个头,不大的眼睛透漏出一丝狡猾,显得精明能干,脸上挂着硬挤出来的笑意,见到屈大夫时稍稍显得有些不耐烦。
“豫让还不快快给范大人行礼。”见豫让发愣,屈大夫赶紧提醒道。
“豫让拜见大人”豫让跪拜。
“嗯,起来吧!说说找我有什么事?”范吉射不冷不热的说道。
屈大夫道:“豫让有为国立功的志向,想在大人手下谋个差事,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哦,这样啊。你看我这里人多马肥,也没个什么好差事。”范吉射听罢,稍稍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屈大夫继续道:“豫让一身武功,苦于无处效力,大人不妨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无非就是给口饭吗?”
见屈大夫如此坚持,范吉射也不好在驳回他的面子,于是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先把他留下。屈大夫,还有什么事情吗?”范吉射的话里已经有了送客的味道。
于是屈大夫道,“没有了,下官告退。”
临出门前,屈大夫拍了拍豫让的肩膀,“好好跟着范大人。”
屈大夫离开后,范吉射冷漠的看了看豫让,对这精精干干的年轻人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在他看来,豫让跟那些寻口饭吃的奴隶没什么两样,无非是找个人来自己府上混饭罢了,于是很不耐烦的对豫让道:“其实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差事给你。既然屈大夫引荐,我也不好推脱。这样吧,你就先去马房喂马,等以后有了更好的机会,我再作考虑吧。”
喂马?
不就是当马夫吗?
豫让疑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快走吧,别磨磨蹭蹭了。”见豫让迟迟不动,范府的管家有些不耐烦的对他吼道。
“诺---”豫让木木的答道,随后跟着管家走出大门。
从此,豫让有了自己出道以来的第一个职业---马夫。
虽然这个职位对于满腔热血的豫让来说,无疑是一盆冷水,但是他依然对生活充满着热情。毕竟他还年轻,还有理想和抱负。豫让心想:马夫就马夫,谁说马夫就不能干成一番事业,尽管有些不如人意,但他还是跟着范府管家来到了马场。
范氏的马场在绛都城外一座小山的缓坡处,占地数百亩,周围用篱笆桩围着。由于是冬天,马场里没有看到有人出入,只有几百匹马站立在寒风中,时而有马匹跑来跑去,不时高声嘶鸣。
敦敦实实的范府管家领着豫让来到马场,高傲的对手下说道:“进去看一看,人都死了吗?”
手下的仆人冲进马场,朝里面大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管家大人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听到有人喊,这时从周围几间矮小的房屋里出来几个快缩成一团的人。其中一人走上前对着来人露出讨好的笑容,“大人们来了,快请里面坐。”
“不坐了,你们的狗窝,还想让管家大人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