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为"大愚,不达道理";而只追求"真xìng"解脱和"阳神"升天,把不死的意义缩小为"真xìng"不死,即精神不死。这是道教后期在信仰上的一个转变。这一转变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信仰与实践的矛盾,但却淡化了道教固有的特xìng。
尽管道教诸派在基本信仰上大体相同,但如五斗米道、太平道、帛爱道、李家道等前期出现的一批道派,却与后期道派在xìng质上有较大的差别。一方面,这批道派处于道教初创时期,教义教规很不完备,在发展方向上,带有较大的盲目xìng。另方面,更主要的是它们都起自民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劳动群众对社会不公的不满情绪和要求改变现状的愿望;加上当时的统治阶级还来不及用封建礼法对它们进行思想约束,加强组织管理,因而每当社会动乱、阶级矛盾激化时,这些道派往往成为组织和发动农民起义的旗帜和纽带。如张角利用太平道发动了规模巨大的黄巾起义,张修领导的一支五斗米道在汉中加以响应。汉末三国间出现的帛家道、李家道,也时刻准备待机而动,至东晋初,终于发生了李脱弟子李弘在安徽霍山的起义。此后托称李弘(据说李弘是老君应世的化名)的起义,在东晋南北朝期间,更是"岁岁有之"。五斗米道在三国时期,更被张鲁利用在汉中建立政教合一政权,割据巴、汉近三十年。张鲁政权覆灭后,陈瑞领导的五斗米道又企图在蜀中起义而未果;李特、李雄领导的流民起义,却在蜀中五斗米道首领范长生的帮助下,占领成都,建立起成汉政权,立国四十余年。当五斗米道传入江南后,在晋末又bào发了规模更大的孙恩、卢循起义,加速了东晋的灭亡。所有这些起义,都是史书具载的重大事件,也是早期道教史上重要的一页。但是,汉末以后出现的小道派和起义事件,远不止此。葛洪《抱朴子道意篇》载:"诸妖道百余种,皆煞生血食。"又称:"曩者有张角、柳根、王歆、李申之徒,或称千岁,假托小术,……遂以招集jiān党,称合逆乱。"据考,柳根(似即刘根)、王歆、李申等,和张角一样,都是汉末起义领袖。可见早期道教出现的许多道派皆具有较强的叛逆xìng,使道教和统治阶级的关系经常处于对立状态之中,而不能取得封建统治者的支持,这便严重地影响当时道教的生存和发展。因此至南北朝初,如寇谦之、陆修静等一些出身士族的道士,相继对早期道派进行改造。他们以儒家lún理纲常为准则,去除其叛逆xìng和可能被起义者利用的思想因素,增加其封建lún理内容,以期达到与封建制度相适应的目的。经过寇、陆等人改造后的五斗米道(天师道),虽在宗教内容上得到了充实,但在xìng质上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即由过去具有叛逆xìng的民间宗教变成为适合封建制度需要的士族宗教。与此同时,原由士族知识分子在东晋中期创建的上清派、灵宝派,以及受上清派影响的楼观道等,亦在教义教规中充实了封建lún理纲常的内容。从此道教各派完全被纳入封建制度的轨道。尽管此后仍有一些道士在民间继续从事反苛政等等活动,但以教派为旗帜的武装起义,已不见史传了。
道教各派在理论、教义方面的差别较小,因此各派之间几乎没有理论上的纷争,只在修习方术上互有贬斥;相反,各派之间的互相汲取,却是比较突出的。不仅符派之间互相汲取,符派与炼养派之间也互相汲取。这种现象在南宋以后特别明显。如南宋时期出现的神霄派、清微派以及当时的龙虎宗都十分重视内丹修炼,甚至强调内炼是行法的基础,使之和符咒术结合起来。全真道至后期也兼习符斋醮。这样互相汲取的结果是各派特点的进一步融合。这也是后期道教各派能互相联合为两大派的原因之一。
道教各派善于兼收并蓄,除各派彼此汲取外,又多汲取儒、释思想(与儒释又有斗争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