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调整了药方,庄主可觉得这次头痛轻些了?”管瑶姬一面问,一面往屏风后头走,她一抬头,立时一惊,“庄主?!”
“来人!”管瑶姬花容失色,一面上前,摸向庄主的脉门,一面朝外喊道,“适才那小女子袭击庄主,别让她逃了!”
管瑶姬的指尖还未触碰到庄主的脉门,立即被人反手扣住。
她倒吸了一口气,脸色却是一喜,“庄主,您没事?”
庄主好看的眉头微凝,“我睡着了?”
管瑶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侧脸看向一旁的漆盘。
盘中的药碗原样放着,褐色的汤汁一口没少。
“此次月盈,庄主没有头痛么?”管瑶姬问的小心翼翼。
庄主俊颜之上,浮现出一抹兴味儿来,“那小姑娘呢?”
“她……趁着庄主睡着,跑了。”管瑶姬咽了口唾沫,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竟然有人能在庄主的面前逃走不被发现,且还是个不会功夫的小姑娘?
院子外头,有人听闻呼喊,匆匆跑来,“庄主可好?”
“进来。”庄主神色清淡,表情平静。
进来的护从们瞧见,皆是一阵惊愕。
庄主功夫无人能敌,可就是有一怪病——每逢月盈之时,必头痛大作,让他变得暴戾无比。
所以庄主吩咐,月盈之时,任何人不得靠近他的院子。
后来管瑶姬到来,她精通医术,能用汤药缓解庄主的头痛之症,特许可以待在院中。
“从济阳郡带回来那小姑娘一舞,竟医治了我的头痛之症,”庄主微微一笑,“你们去把她寻回来,她定然逃不出山庄。”
护从们惊愕的退下,恍惚不能回神。
“冯捷,你去布置喜堂,我要娶那小姑娘。”庄主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冯捷从十岁追随庄主,早已习惯了他的秉性,虽有惊愕,但并未多言,拱手领命。
一直站在一旁的管瑶姬的表情,却如遭雷击,“庄主,婚姻乃是大事,岂可随随便便?那小姑娘是什么来历,为何一舞就能使得您安睡尚且不知,怎可……”
“瑶姬,你在教我该怎么做事?”庄主的目光落在管瑶姬的身上。
她立时说不出话来,那目光里的威严,让她不由自主的垂下脖子,连头都抬不起来。
“去把她带回来。”庄主的声音里隐含笑意。
她却觉得甚冷甚冷,自打她来到五灵山,还从未像此时一般,只觉心冷的叫人绝望。
……
秦良玉逃出那偌大的院子不久,便迷失了方向。
她借着月光,在花园间打转。
依稀听得不远处有人声渐起,似是冲着她而来,秦良玉心下惊慌。
“咦?这丛芍药花,刚刚不是已经经过了么?”
她狐疑挠头,四下看去,她似乎已经在原地兜了不少圈子。
声音越来越近,火把的光都照了过来。
秦良玉身子一矮,飞快的藏进芍药花丛中。
“好好找!出不了山寨!”
声音离她很近,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树上,花丛,不要有遗漏!”
说话那人一步步向秦良玉藏身的芍药花丛走来,近了,更近了……
秦良玉绝望的闭上了眼,心中忍不住祈祷。
“你们寻人也爱惜着些,这花花草草我可费了不少的心力呢!”一位姑娘的声音传来。
走向秦良玉的脚步忽而顿住,“瑶姬姐姐放心,断不敢损伤您的花草!都听着,精心着些!”
“粗手大脚的,”管瑶姬心疼的叹了一声,“人在这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