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孙胜被乔绾这么步步逼问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他家境贫寒，报考科举却一直名落孙山，索性他画技不错，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明面上在街边以卖字画为生，私下里却倒卖自己所画的赝品。前几日有人寻上他，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说今日的丹青大赛，女眷们也会作上一幅画，要他今日乔装成丫鬟混入这女眷所在的凉棚之中，记下乔家大小姐所作之画，比赛结束之后再来闹上这么一场。

    对方出手大方，又道他这么闹上一场，最后乔家为了息事宁人定会再给他一大笔银子，他见有利可图，事情也不算难办，便应承了下来。那乔家大小姐所作之画虽巧妙，但到底年纪尚小，画不出精髓，他模仿起来也并不难，他又如何能想到这画中的寿字竟然还有这等缘故。先皇之物他如何能得见，乔大小姐的话他怎么答都是个错。

    见孙胜一脸犹疑的样子，靖国侯神色一凛，出声道：“你可要仔细想清楚，这御贡之品可不是你这一介草民可随意得见的。”

    看着座上眼神凌厉的靖国侯，孙胜双膝一软，就这么跪了下去，“侯爷饶命，我这幅画是临摹乔大小姐的，我从未见过那万寿无疆刺绣图，侯爷饶命啊。”

    “说谎！乔大小姐这画乃今日所画，你又如何得以临摹？”知府大人朝孙胜大喝一声。

    孙胜此时早已被吓得不复方才的镇定，听知府大人这一声喝，连连朝侯爷和知府磕头道：“草民没有说谎，草民过目不忘，今日乔大小姐在作画之时草民便记下了这画，方才是凭记忆临摹了出来，草民绝无半句虚言。”

    见这孙胜越说越不着调，乔老夫人眉峰紧皱，瞪着孙胜道：“荒唐，我家绾丫头今日一直在这凉棚之中，你又如何得见我孙女作画？你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清楚，若是再敢诋毁我孙女的声誉，决不轻饶了你！”

    孙胜又连着磕了头，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道了出来。

    “我只是受人钱财今日来闹上一闹，小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决虚言。”

    侯爷道：“你说是有人给你银子让你今日来闹场，那是何人指使你？”

    孙胜闻言一愣神色有些慌乱，而后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略有些激动的道：“桃心，那个丫鬟叫桃心。”

    孙胜此言一出，乔绾满脸不可置信的朝站在乔老夫人身后的锦心看去，锦心抬眸迎上乔绾的目光，突然神色一闪又迅速低下了头去。而一旁的桃心则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张口欲言却被乔绾打断了。

    乔绾看向跪着的孙胜，道：“你说找上你的丫鬟名叫桃心，那她可在这？”

    孙胜偷眼觑了乔绾一眼，而后伸手一把指向站在乔老夫人身后的锦心，语气有些急促的道：“那个丫鬟就是她。”

    孙胜说完，这才发现在座众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孙胜心中一凛，顿感不妙。

    靖国侯摇了摇头，孙胜说起桃心这名字时明显便是突然想起的，不定是在什么时候听到了这个名字，方才乔绾那般举动在座的只怕都看见了，眼下这孙胜当真指着方才乔绾所看的锦心说是桃心，可不就是着了乔绾的套？

    乔老夫人看着孙胜冷笑一声朝桃心锦心道：“你们出来，告诉他你们叫什么。”

    桃心锦心二人上前，朝靖国侯和知府大人福了福身。

    锦心道：“奴婢名唤锦心。”

    桃心瞪了跪着的孙胜一眼，这才道：“奴婢桃心。”

    这名字是当日那人找上他时同行之人不小心喊漏嘴的，原以为那人当真是叫桃心，当时二人皆是头戴纱帽根本看不清长相，方才他说起这名字时间乔大小姐那般神情的看着那个丫鬟，便以为那就是桃心，却不想原是下了套子在等着他。

    “你还有何话可说？”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