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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挨着桌沿停下来,忐忑不安的交握着两手。
上尧君稍稍抬了目光,幻觉似的,唇畔稍稍一弯,眸子里有一瞬的星河乍泄。
我心跳似乎停了停,怔怔望着他脸上溢出的那丝笑,更觉得身心煎熬。
见到我这般局促不安,如过街老鼠的样子,他笑得又深了些,眼角微弯,眉梢似暖。
“上尧君,我可是又做了什么错事,竟然值得您来亲自教训我。”我两腿打着寒战,说话时舌头卷了再卷。
“我曾带你去人间游历了一番,你似乎对人间那些木制的雕刻小玩意儿很感兴趣。前两天我与未离恰巧路过,就顺道给你带了些东西,也省的你无所事事,整日给小玄添倒忙。”他淡淡道,真是很少说这般长的一句话。
我在他平稳的话音里晃着神,良久才笑嘻嘻的道谢。
他轻轻一甩袖子,袖云飞舞的刹那,在我面前的一片空地里顿时罗列了七八根蟒蛇粗细的树干。
我哭笑不得,回头望着他,不明何意。
他缓缓起身,绕过檀桌,停在我身边,一一指过平躺在地下的木头,这个是绿檀木,那个暗褐色的是铁梨木,这个是胭脂木,沉香木,那个是黄杨木,还有那个……“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老朽木头,皱着脸欢笑道:“上尧君?这是要让我学雕刻木头的手艺吗?”
他微微颔首,模样确定。
好好的神仙不做,逍遥的日子不过,非要学什么技艺傍身。我顿觉造化弄人,可恨又不敢在口头上辩驳辩驳,只得笑兮兮的称颂了一遍上尧君的用心良苦。
“五日后,我来检验你的成果。”话罢,他便揽着袖子走开了。
我照着他的背景搔首弄拳,左勾一个拳头,又踹一个旋踢,正发着暗火,谁料他冷不丁的回了个头,我手忙脚乱的收回身上各处的夸张动作,奴颜婢膝的笑,“运动一下,运动一下。”
他转回头,门外日光如缕,碎金般的光华流转在那一方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也流转在唇边微微弯出的弧度里。
我望着他的背影出身,直到那一道邤长的背影被尽头的日光吞噬掉,才收回目光,两手不自觉的捧上脸,才发觉滚烫一片。
……
离上尧君口中检验成果的日子只剩了一天,只怪我心不灵,手也不巧,脑子还特笨,只能将一截木头勉强雕出个样子,至于打磨,光面,上料这样的技术活,任凭我如何绞尽脑汁也还是毫无成就。
既然咱不是那块材料,就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及时行乐吧。
在最后一天的期限,我约未离喝了半天酒,其余的半天挨个在九重天溜达了个遍。
落梅宫离紫栖宫不远,我每每路过,都是一派宫门紧闭的萧索景象,今日看来却大不一样,不但宫门一览无余的敞开,自外望去,还开着一院子如火似血的红梅,生机勃勃。
点点飞花间,暗香浮滚。
听未离说,这个宫里,葬送着一段无终无止的爱情。
我还曾问过未离,既然是无终无止,又何谈的上葬送呢,说白了葬送就是一种尽抛前尘的终止。
未离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垂了良久的眸子。那是第一次,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类似于同情的痛惜神色。
我猫着腰挪到宫门前,扒着门框往里瞅,但见红梅虽然开得灼灼热烈,除了偶尔清风卷起落花的沙沙声,并无一丝杂声,两相比对,反而更显得这成片的宫殿冷清难言。
我壮着胆子走进去,在梅林中穿行了许久,也没看到一星半点的影子,遂胆子更大了一些,边走边在簌簌飞落的红梅间旋转欢笑,还折了几枝红梅,撷了几朵别在发间。
正自得其乐间,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