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北疆军主帅穆显愤怒了,从接任这个职位以来,面对天幽叛军与北原骑兵的攻击扰袭,虽然都是处于防御状态,但是却也使周听连连挫败,大感无奈。
然而今日,四千余骑兵,八千余步兵出战,总共一万两千余步骑出战,两个主将被阵斩,逃回者不过廖廖百人。
千叶编号199仔细的将收录的消息用蝇头小子写在一块白布上,密密麻麻,随便一扫,都是北疆之地的最新消息。
最新兵将的调遣情况,近期的战斗胜败,附近的郡县守将等。
朝空中打了一声奇异的口哨,一只洁白的信鸽俯身飞下,落在千叶199的肩头,他亲昵的摸摸小白鸽的脑袋,扫视了周围良久,这才将那块布绑在了小白鸽的脚上。
信鸽随着他所扔的方向展翅高飞,千叶199再次将那块精致的小铜牌上。
正面千叶。
反面199。
渐渐的,他的眼睛变很有些湿润,他想起了当初一起训练的兄弟!对,就是兄弟!
那还是天之大陆2016年,因为南岭蛮族在军师刘江的策划下突然反叛,使得南疆军措手不及,被迫退至依山、西南一线,而元县这个以往的抗蛮第一线,就此沦陷!
蛮人很凶残,很暴力,在攻破元县之时,蛮王孟余与军师刘江虽然严令麾下将士勿忧百姓,但是千年以来的血统传承怎么能在那个时候一个威望并不是太高的蛮王所约束。
当然,为了不使蛮王震怒,获得一个抗命不尊的罪名,有许多士兵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办法。
每一天,在他们的首领带领下,偷偷溜出了大营,出现在了元县的各个村落之中,而守备城门的蛮将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于是,惨剧发生了。
因为天荒州邻近蛮族,自古以来便是民风彪悍,岂能受蛮人所欺辱?他的父亲当天便摘了打猎用的弓箭,同村中百余青壮,纠结了除了七八十的老人和十岁以下的孩子之外的三百多人。
面对强大悍勇的蛮兵,他们没有屈服,最后,他的父亲夺过一蛮兵的长戈,反反一戈将那蛮兵捅得血流不止,而在此同时,他也被十数根长戈刺穿了健硕的身体。
鲜血洒落,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妖艳。有人死了,但他们并没有害怕,那三百多人也在拼命之下,纷纷喋血……
胜利者大笑不止,他们的首领,一个身着连环铜甲的壮汉,轻蔑的扫了一眼愣着不动的他,最后嫌弃的吐了口唾沫,没有杀他。
村里的粮食家禽都被抢光了,房子也被烧了。
他感觉心中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他本来是想自杀去陪他孤独的父亲,但是最后他犹豫了,因为他也并不是了无牵挂,他还有血海深仇需要他来报!
听说有一个叫楚毅的年轻军司马统率两千士兵驻扎在西南县接送护卫来往流民,他鼓起一口气,也记不得是花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才走到西南县城门口的。
城门口有一个青年儒生,面色苍白儒雅,手摇羽扇,眼神犀利无比。他的两旁有粥铺,热腾腾的粥汤香味远播。
“我想要参军……”还记得他并没有先喝粥,而是对那个儒生坚定的说道。
那个儒生顿了顿,似乎有些惊讶,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你想当什么兵?”
“能杀蛮人的兵!”他说得斩钉截铁,那不共戴天之仇恨几乎是他活下去的意义。
“去新兵处报道,楚司马应该还在那呢。”那儒生笑容可掬,轻轻一指城里不远,果然发现一面绣着【招募义军】的大旗。
那个人的年龄应该与他相差不大,不过他身材挺拔如松,腰挂一柄宝刀,威风凛凛。
一个却是面黄肌瘦,一副再走两步就要摔倒一般的狼狈模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