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富商包大雷的宅里,灯火通明。
包大雷四十不到,大腹便便,体型富态,一看就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他很开心,从小漓被“请”来后,他就乐得合不拢嘴。
纳妾嘛,摆几桌酒席,请亲戚朋友吃个饭,意思意思,可以了,他只想快点洞房。
他的正妻是阮家人,没什么修行资质,索性嫁个有钱人当富太太,对于夫君纳妾一事,她也不好阻止,哪个富人不是三妻四妾?更别说小漓与阮家也有点关系,她只能接受现实。
前院里摆了八桌,不少客人吃饱喝足,走了。
阮小盖和大哥阮大世坐在墙边的桌旁闲聊,这一桌只剩他俩了。
“那姓丘的,真死了?”
阮大世剔着牙,他二十岁,比阮小盖大两岁,高一点、壮一点也帅一点,修为通脉三层。
“死的不能再死。”阮小盖很肯定。
“哦。”阮大世应了声,杀一个下人,他还不放在心上。
这次卖掉小漓,他们俩是帮凶,而主谋另有其人,为阮家外族总管的儿子阮布。总共卖了八百块银板,阮布拿走六百块,阮大世、阮小盖各拿一百块。
八百块银板折合铜板八万块,堪称巨款,要知道,丘少冲打杂一年也挣不到八块银板。
“可惜可惜!唉!”阮小盖摇头叹气。
“咋了?”阮大世笑着问。
“小漓那么好看……便宜了包大雷那头猪!唉!”阮小盖再次叹气,他说话声音小,不怕大厅内的主人包大雷听见。
“谁说不是呢!”阮大世喝着酒,闷闷不乐。
“干了干了!”阮小盖举杯一饮而尽。
两兄弟你来我往,喝了个痛快,暂时忘却了心里的怨气。
包大雷与阮家有生意往来,还娶了阮家子弟作妻,他的宅院地址不是机密,大部分阮家人都知道,丘少冲自然也知道。
丘少冲来了,随风而来,不,准确的说,他就是风。
风没有嘴,不能说话,但能听能感知,相当于开了身前身后头上脚下的全视角,他吹进包宅的前院,再吹进大厅,转了一圈,向厅后进发。
“好像有风……”阮大世喃喃自语。
阮小盖有点醉了,晃了晃脑袋,说道:“院子里,当然有风。”
“可是,这风,好像,不对……”阮大世眼神飘忽,他觉察出不对,但说不出哪里不对。
阮小盖只当大哥喝多了说胡话,不再搭理,接着喝酒,反正不要钱,不喝白不喝。
阮大世也觉得自己多疑了,抛却心头杂念,喝。
……
偏院的卧房内,小漓坐立不安。
她十六岁,还是穿着自己的朴素衣衫,皮肤白嫩,相貌极美,美得不真实。有诗为证——容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三个悍妇在屋外把守着,两个看门,一个护窗,不给小漓逃走的空隙。
小漓摸了摸衣摆下、插在腰间的带鞘匕首,狠狠的想着,包大雷要是敢碰她一下,她就拔匕首捅人,然后偷偷跑路,跑不掉的话拿来抹脖子也不错。
前几天那三个阮家子弟当着她和丘少冲的面说什么“卖个好价钱”,她便多了个心眼,抽空去市集,花了一块银板买了这把锋利匕首,以防不测,早前几个悍妇来抓她,她都用手护住腰部,防止露馅。
忽然,卧房的木窗被从外推开了,一股强风吹了进来。
窗外的悍妇急忙把窗关好,咕哝道:“哪来的这么大风!”
小漓冷眼看去,倒是不以为异。
丘少冲随便找了找,发现此房的外面有人看守,不用说小漓定在此处,便推窗入内,果然找到了小漓。他现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