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间了，楚轩，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太一主神，你又到底想干嘛！？”

    在场的人，除了王宗超和石之轩之外，没人知道，在血战之后，快速回复伤势的馈赠，并非是主神空间或者是石之轩的手笔，而是默默无言，养育了众生，又禁锢了众生的世界意志。

    王宗超并没有试图去解释，只是此刻，王宗超大约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憋闷。

    那懵懂的世界意志，就好像一位天生聋哑的母亲，虽然生育了健康的儿女，但是却无法与子女交流，只能默默地付出，当子女遇到难处，她便会挺身而出，只是可悲的是，在付出所有帮助子女之后，子女们却连感谢的对象都弄错了……

    这让王宗超这个清醒的旁观者，难免为之揪心憋闷，不过，若是林东来知晓了王宗超内心的悲伤，一定会喷他一脸唾沫，因为已经参悟透了世界意志，也即是天道与众生关系的林东来，很清楚，世界意志此刻的举动，可没有那么伟大。

    在林东来眼中，世界意志看似已经彻底灭亡了，但是却化整为零，尤其是石之轩法域内的那些土着强者身上，都有着意志种子，一旦这一方世界出现转机，世界意志便有可能重生，但是正如王宗超不解释，林东来更不会现身点破。

    “好在，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此一无所知，石之轩这种层次的强者，应该知道的吧？”

    王宗超心中默忖，看着大雄宝殿。

    而王宗超猜得也没错，大雄宝殿内的石之轩，早在世界意志彻底消亡时，那深邃如渊、冷漠无情、如魔似佛的双眼之中，便已垂下泪来。

    但是没有人知道，石之轩的泪水，并不是悲伤，而是求道的泪水。

    作为接受了世界意志垂死之际，得到的馈赠最丰厚的男人，石之轩却是终于跨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不过，石之轩没有时间兴奋，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混乱、邪恶、死亡、杀戮……”

    石之轩一边抓紧时间恢复抵抗天灾消耗的佛力，一边将神识扩散至天地之间，感受着这方由封神世界，转化而成的深渊新层面的法则，而有着世界意志三分之一碎片的石之轩，好似开挂了一般，参悟的飞起。

    “混乱？邪恶？死亡？杀戮？哈哈哈哈……花间派、补天阁、魔门、佛法……善恶一炉，岂不混乱？魔门邪王，岂不邪恶？补天刺客，本身就是死亡与杀戮的代表……”

    随着对法则的解析，石之轩神情变化莫测，时而如大慈大悲的渡世佛陀，时而如温文儒雅的翩翩书生，时而如杀人如麻的刺客，时而如屠门灭户的大魔头……

    “佛即是魔，魔即是佛！！！”

    石之轩双手合十，其左眼之中，闪现一抹充满生机的白光，但是在白光深处，又蕴含深深死气，其右眼之中，黑芒重重，黑芒之底，偏偏又藏有一抹活泼而坚韧的圣洁。

    眉心之中，闪烁一点金色佛光金莲，而在金莲之下，又隐有森森魔意，孕育着魔种。

    生、死、佛、魔，互相矛盾又对立统一，混乱之中又隐含秩序。

    但是，下一刻，石之轩眼眸神光绽放，化作漆黑的魔光，竟然主动打碎了那秩序神链，将之揉成一团乱麻，使之一片混乱混沌，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混乱、邪恶？

    没有问题，在大唐世界当中，因为不死印法而有些精神病的石之轩，那怕在进入主神空间之后，修成魔佛的石之轩，其存在的本身，就是混乱邪恶！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石之轩低声轻吟佛门大宏愿，下一刻，接引法域之内百万信徒的信仰，而后，身上爆出一股隐晦而沉重的波动，充斥着邪恶混乱杀戮死亡的意味，然而在最深处，却偏偏隐藏着明媚的生机、慈悲的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