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心头猛然一缩。
朝日烘暖,方才按在他胸口的手指却是冰凉。
他忍住了。伸手扣上衬衣的纽扣,冷淡道:“本来就是脏的。”
“好。”南乔简略道。
她抽身,头也不回地走下了露台。
在房中换衣服时,她又看到了肩上那几道红痕。
口红印上去的可以擦掉。
那么用牙齿的呢?是透过了肌肤,刻在了骨头上。
她记得欧阳绮说过,感情常是不对等的。你付出的真心越多,被伤害就越深。对周然,她并没有什么痛彻心扉的体会。
但这时候她忽然懂了。
南乔拿衣服把那几处遮好了,拖着行李箱出门,看到玄关处时,忽然一股毫无预兆的剧痛从胃部上方凶狠而来,一直透过胸腔蔓延到两边的锁骨。
她弯下腰,屏息片刻,才又直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出门。
时樾靠在露台的水泥柱上,远远地看着那个白衣黑发的女人跟着常剑雄上了车。车轮扬起一蓬尘土,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都空了。
空空如也。
他低低苦笑,摁下烟头。大理石盅里已经有了塔状的一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电话响了,wings的站长郝杰——
“事儿都妥了,出去玩玩呗?”
“跳伞?”
“不不不,今天来不及了。”郝杰在电话里笑道,“飙个车吧,好久没飙过了。”
“金港?”
郝杰豪爽地笑起来:“金港那越野车道哪够你玩的啊?”他神秘地说,“哥们刚在八达岭那边找了条靠谱的山道,11.2公里,咋样?要不要试试?拉上郄浩吧。”
时樾深吸了口气,在夺目的阳光下闭上了眼睛。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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