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阴前庭与普通酒坊无异,后院则是八边形,分成好几个区间,环环相通,人走进去容易晕头转向,全靠小厮们引路。
阿桥一进去便奔入后院,女子们身上脂粉气浓郁,个个儿笑靥如花,闻言软玉,阿桥根本走不动道,被簇拥着、拉扯着。
她们身上有迷魂香吧,闻着闻着,脑袋也晕,眼睛也花,恍恍惚惚,身上都情不自禁放松了,只想坐下来,看着她们笑,看着她们浪,看着她们一张一合樱桃小嘴,吐出好听的词曲来。
不知不觉,阿桥已是满头大汗,一阵风吹来,他浑身一凛,不禁清醒了几分。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了一小厮:“我得去前庭透透气儿,带路!”
姑娘们见了银子,两眼放光,更是不许他走,那小厮费了老大劲儿,才把阿桥从一众女子手里夺了出来。躬身将阿桥送到前庭,这才顿时舒爽了不少。
醉花阴的前庭打造得舒朗有情致,宽敞的大厅里,摆放着梨木家具。
一些花器或屏风摆放在桌子之间,既美观,也留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酒器摆在高架上,而一坛坛的美酒,散发出醇香。客人们或闲散靠在椅子上,或是边品酒边高谈阔论。
与客人们一方小池相隔,有一高阁,有舞妓和歌女表演。
阿桥一人占了一张桌子,落了座,要了壶花雕,想扫去方才在后庭的晕头转向感。可这酒,是越饮越有滋味。
高台上,歌女的嗓子,如一泓清泉,婉婉转转,如泣如诉,唱得人情不自禁沉浸其中。
此番唱罢,台下忽然一阵骚动,刹那间,酒坊中涌入了许多人。原来,此刻到了每月一度的花魁日。阿桥侧耳听旁的酒客议论,才知,这醉花阴与不远处一间青楼是同一老板所开,他们每月会选一妙龄女子,作为新一届的竞买对象。本月又是开坛新酒,便将花魁一事一并办了,谁出最多银子,酒和姑娘的初夜,就归那位客人。
阿桥站起身来,此处闹哄哄的,又有人看他身边有作为,毫无礼貌地坐在他旁边,他忍不住想走,但四处是人墙,强行挤也仍是被不断涌入的人群逼退了回去。
“哟,那女子怎么是被抬上来的呀?还蒙着面纱?”有人议论。
“岂止面纱啊,那姑娘手脚好像是被绑着呢!”
阿桥回头望了对面一眼。果然,一个娇小的女子,身着碧色丝绸,面上蒙着轻纱,尽管蒙了面,可也能透过那薄如蝉翼的面纱,瞧出那是俊俏的面容。
女子手腕和脚腕似不能动弹,好像被绑在她端坐的椅子上。音乐起,一番笙箫后,到了竞买环节,酒客们登时群情激昂,嚷着要看看姑娘的真面目。
只见侍女上前为那女子揭开面纱,那女子嘤嘤哭泣着,很是可怜,怎么也不肯抬起脸来。
侍女在老板的指令下,端起了那少女的下巴。
台下一阵赞叹:不错,不错,谈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水灵,像是碧荷上的露珠一般!
阿桥看着那姑娘,却被击打一般,僵硬着说不出话来!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