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还给了她。没想到,他竟有这份心思,树夏有点内疚。
石墨予点的都是大鱼大肉的,他吃得倒是带劲,可树夏只安静地在喝素粥。石墨予自斟自饮,树夏默默伸出手想捞个杯子,石墨予一把挡开了。
“干嘛啊?”
“不准喝,你还嫌那天不够丢人?”
“凭什么你能喝我就不能。哦,说到这个,你那天凭什么打我?”想起他竟给了自己一巴掌,树夏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你那个样子,可气,可恨。”石墨予又是熟悉的样子,痞痞地挑着眉。
“你是我什么人,就算我可气,可恨,也轮不到你打我!”
“严格说来,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石墨予看树夏要打她,敏捷地闪开,“我还没说完呢,我这个门,你不必过。”
这话没由来却让树夏心里一堵。她噌地站起来,拔脚就走。石墨予甩了饭钱在桌上,追着她:“我说你怎么了,能不能好好吃饭哪?姑娘家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树夏越走越快:“什么叫‘不必’过你的门?我有那么讨厌吗?是不是没有人会喜欢我,连你也来嘲笑我?”
“树夏……”这一声,带着妥协。
树夏却更激动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就是一个浪子,他呢?他是更浪的浪子,谁会在乎我,你们都是来和我开玩笑的吗,打打招呼认识一下就走的吗?”
“树夏!”这一声,语气也急了。
她仍走得飞快,他抓住她的手,把她身子板过来。
四目对视。
他这一眼看得好深,树夏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听我说。”他一字一顿:“我已经通知你哥哥了,我会把你送回去。以后,你就别出府了,好好的。”
走水路回去,其实耗时不久。树夏跟着石墨予上船的时候,那船家鞠躬,抬头,彼此怔了一下。
这船夫,不就是前日那位?
石墨予已掀了帘子坐进船舱里。
“石墨予,那天船舱里的,是不是你?”
“……”
“太过分了,你在里面坐着可舒服了,我在外面淋雨呢。”
石墨予一把拉她进了船舱,将她按在座位上:“那把伞是我让船家给你的,不然……”
“不然怎样?”
“本来,你连船都没得坐。”
“你……你是不是一路在跟踪我?”
“我比你先出府的。”
“那你为什么会在船上?”
“我回自己的地盘。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你才对么,是你,跳上了我的船,打乱了我南下的计划。”
“那,那到了悦瞳镇,你本来都南下了啊……”
石墨予粗暴地打断:“废话,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又是四目对视,树夏心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她悄悄坐远了点。石墨予发觉了,却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都安静得出奇。
只有船夫哼着调子,一声,又一声。木浆,慢慢拨开水面,将他们往夏府的方向送去。
“等会,到了岸,把你交给夏如朝,我们就此别过。”石墨予打破沉默,淡淡地说。
“谁也没邀请你回我们府啊。”原本是想友好一点,不知怎的,语气却玩笑过了头,有些太不上心的样子。
“那正好。”他没有再说话,笑了笑。低头打瞌睡。
她很想再对他说点什么。说什么呢,说自己不该也对他那样粗暴,说其实他没那么讨厌?但是,他睡着了,树夏静静地看着他,这些话,她还是没有机会说。
河岸边,是焦急等待妹妹的夏如朝。若不是怕错过,他早就坐船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