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府里来?莫不是他替那胡氏挡了支飞镖,十三一时感动,也忘了分辨来人?
“你一闺阁女子,问这些作甚?还是说点风月之事你更喜欢。”
“怎么?”
“我提醒你啊,你如果死活要嫁给我,说不准我脑袋一热就答应了。但是他啊,可是长公主纹鸳的未来夫君,你就甭想咯!”
树夏追着捶打石墨予,他哈哈笑着,一路躲闪。
秋泽君和纹鸳公主的渊源,要从这里说起……
秋泽君应是一位有志之士。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他来到都城,也是想寻得一个真正欣赏他的门阀之人吧。总之,他出现在都城时,李嗣源皇帝还在位,但已垂老,而秋泽君,根本是名不见经传。
秋泽君买了处闹中取静的简朴的宅子住下,宅修竹繁茂,他费了番心思,请匠人将宅内打造得雅致有趣。
渐渐的,他宅子里聚了些文人骚客。这些人有些与朝廷中人有些往来,秋泽君为人谦和有礼,凡事都颇有见地,渐渐的有了些名声,也与那些王公大臣有了点往来。
那时朝中已有乱象,门阀各打着各自的算盘,各自提防着,哪怕有几个门阀私下是对秋泽君颇为欣赏,但又都警惕得狠。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接纳一个才冒出来的新人?他们只都派人偷偷盯着他的动向,若是他投靠了谁,挡了自己的路,定是会毫不手软除了他去的。
那秋泽君倒也不急不躁,似是也对投靠哪一个大人物毫无兴趣,除了和结实的朋友们打交道,他闲暇时会去一个名为“隐庐”的酒肆。
那酒肆外面看去很是简单,与寻常酒肆无异,但却是一些好酒的王公大臣们的好去处。寻常百姓根本入不了酒肆的门,稍微有一点点身份的,才能在酒肆内有座位。那酒肆很普通,只是穿过一间内室,才算是真正入了王公大臣们所呆之处。
那里面以竹为原料,墙壁,桌椅皆是竹器所制。吃食、饮酒用的器具,却样样精致,用的都是上等的官窑货。这既是附庸风雅,又迎合了那些精致惯了的人的饮食习惯。
秋泽君也是慢慢才入了那门。他的身份,是挑不了座位的,好在大人物们都喜欢弄些屏风、包间,也和他冲突不上。他喜独饮,临窗,窗外的绿色的植被安静素朴,很是让人心里都跟着舒缓,平静。
就这样在酒肆里泡了一两年,秋泽君的性子更是沉稳了。有一次,秋泽君来此小坐时,观得那小二所有酒具均就近拿取,惟独屏风后有桌客人的酒具是特地拿来的琉璃杯,他便多留心看了两眼。
小二还从冰窖中取出了葡萄美酒。秋泽君见那小二取酒回来后神色略慌张,低头疾步走着,只觉得有些古怪。
他借故打翻了酒水,又以这酒闻着颇香为由要买下这间店所有的葡萄酒。屏风后那位贵客的的侍从出来训斥,踢倒了那店小二,又非要赶走秋泽君。
秋泽不急不恼,却命下人将金子扔给掌柜的,那下人缠着掌柜的去取酒库中所有的存酒。
那贵客的侍从也不是吃素的,能进到这里的,谁没个一官半职,侍从跟着自己的主人,声色犬马的,什么没见过?这个素衣打扮的男子,他看着面生,想必不是个什么人物,因为,脾气也发得大了些。
掌柜的能流转于各位贵客间,靠的不就是三寸不烂之舌,和那七巧玲珑心。他一面应付着秋泽的下人,一面让人赶紧上楼回禀屏风后那位贵客。只见屏风后狠狠摔来一个酒樽,那贵客大动肝火,几个侍从拔刀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众人拉锯战之时,一直在酒肆门口,向平民们当庐卖酒的一个女子却不动声色潜了上楼,拔剑刺向那屏风后的尊贵女子。千钧一发之时,却是秋泽冲上去,挡下了那剑。
原来,那屏风后的贵客是当朝长公主,纹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