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七日,一路走走停停。
阿桥染了重风寒,十三为他请了郎中,唤香一直为他熬药喂药,因为树夏尚未完全康复,阿桥的剧烈咳嗽影响了她休息,她却毫不在意,只担心着阿桥和他的马儿。
离家越来越近,阿桥的病倒是控制住了,可是他的马儿身体完全垮了,踉踉跄跄,越走越慢。
这日,树夏听到窗外一阵哀鸣,她掀开帘瞧去,只见阿桥的马儿跌倒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了。其他的马儿见了,一阵骚动。
好在阿桥服药后睡着了,她急忙跳下马车,和十三一道蹲着去抚摸马儿。
马儿瞳仁大大的,流着泪。它无力地躺在冰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十三之前已为它穿了马衣,也非常关注马儿的饮食,但马儿却不见好转,一步也走不动了。
树夏急急问:“十三,阿桥的马还撑得住吗?”
十三摇摇头:“若是精心尽快送到马厩中养着,还有活的可能,可眼下……”
唤香也下车走来,她更心焦:“十三少爷,要不我们在此地停留一晚,先将阿桥的马安顿好了,我们不着急回去。”
十三严肃道:“侯爷来信反复催我回去。这样下去,都不知何时能到家。”
“想不到你这么不近人情,你不愿意留下是吧?我和阿桥留下,我一定要把他的马儿送去治病,你带着少主回去就是!”
树夏和唤香亲如姐妹,哪受得了她着急,急忙去拉唤香的手:“唤香,十三肯定是有急事,咱们现在先在路边小馆歇息吃顿饭,再行商议一个两全法子可好?”
唤香气呼呼地看了十三一眼,树夏又是哄着又是陪着小心,唤香这才答应下来。她表示要留在车厢里等阿桥醒来,晚些再去用餐。
店小二一见来了生意,喊了帮手把阿桥的马儿送往马厩,又殷勤地攒上前:“客官里边请,咱们楼上坐?”
这是一栋陈旧的小楼,说是两层,也不过是楼起得高了些,再在房中间横上一些木板,搭了个简陋的楼梯而已。
十三似有心事,沉默地走上楼梯。树夏牵挂着唤香他们,一步三回头。
木板吱吱呀呀,昏暗的空间里,一束光线从房,估摸着你会喜欢那位公子。”夏如朝坏坏一笑,树夏想追着打他,还好他手脚快,躲开了。
换好衣衫,奔往爹爹的书房,书房竟只有侍从在。树夏再扭身找寻,一路沿着池塘走,只见远远淡绿中,歌女将在湖心亭中起舞。再定睛一瞧,爹爹身侧,一个年轻男子一身锦衣,身板挺得极直,饶有兴趣地用手在打节拍。
“爹——”夏树夏到底是在府里直接惯了,这男子远瞧着不赖,但怎么就成“她会喜欢”的男子?她决心直接去会会这人。也不顾礼数,她暗暗运气,踩着水面轻巧地飞了过去。越发是接近他们了,那男子显然被她这样的出场方式震慑了,直直看着她。
他二十出头的年纪,单是那双眼,比剑十三会勾魂许多,那眼神深情而不浮躁,微笑起来,显出些纨绔的味道。
“树夏,你这又胡闹了,快快见过石公子。”夏文朗看到女儿又放肆了,无奈地叹口气,马上向她使眼色。
“见,过,石,公,子。”夏树夏落地时一个趔趄,扑翻了男子面前的茶碗:“哎哟哟,对不住,见笑见笑!”
“你若是跌到我怀里里,是恰恰的好。”这个石公子更是放肆,居然当着夏文朗,第一次和树夏见面便这般玩笑。树夏拿眼瞪他,他却爽朗大笑。碍于爹爹在场,她只敢拿眼神和他“斗争”。夏文朗介绍道,石公子是他一位老朋友的侄子。他姓石,名墨予。这次他来办事,将借住在夏府一段日子。夏文朗才说没几句,仆人来报,有宾客来访,夏文朗故意咳嗽一声,对女儿说:“树夏,你带着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