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安南人是怎么回事?
要说文化吧,也学了一部分,比如这阮氏世子身上穿的衣服,整个布料是黄色的,可黄色的布料上面绣着绿的、红的、黑的、蓝的、紫的、青的,反正一块块的,远远看去就像打了无数的补丁一样。
不错,那不是像,就是补丁!
朝服本来是一种很庄重的服装,可这阮福澜穿在身上却有些滑稽的意味,甚至比北京城那些戏班子里的戏服都要花哨。
难道安南的男人都是用这种花花绿绿的补丁来彰显身份?
苏白衣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是一副正色的回礼:“不敢当世子大礼,本使这次来,一则宣扬大明和广南之友好,二则是谈一下咱们之间的生意,第三,陛下对阮主有所加封,须得当面宣读圣旨,还请世子代为通传,本使也好早日面见阮主。”
果真有圣旨!
阮福澜心里即是尴尬又是高兴。
尴尬的是,如今老爹首鼠两端,朝秦暮楚,又想要面子,又怕接受了大明的敕封之后被郑氏吊着打。
高兴的是,大明真的带来了敕封诏书。
一旦他们广南敢接下来,那么从今往后就是大明朝正儿八经的藩国。
是不是大明藩国他不在意,关键是,一旦得到大明的承认,等于是立国了啊。
如今他们阮家再怎么牛也只是一个割据地方的小股势力,可一旦上升到藩国的程度,等于和北面的黎朝平起平坐,郑主牛吧,那也没有阮氏牛。
“多谢大明皇帝垂爱!”阮福澜也说的一口好汉语,朝苏白衣拱拱手道:“也多谢爵爷不远万里来到弊处,海上风急浪大,爵爷多有辛苦,不妨在驿站休息几日,等精神好了,再见家父不迟。”
苏白衣心里冷哼,嘴上淡淡的道:“倒没有世子说的那么不堪,本使从南直隶而来,乘坐我大明最新式的大船,最多四日就到,所以并没有什么辛苦。”
“什么?”阮福澜张着嘴道:“四……四日,爵爷,您不是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会和你开玩笑么?”苏白衣嘴角翘起:“世子,本使所言都是事实,若是不信的话,明日你去我船上看一下,一试便知。”
“额,额额……”
阮福澜的脑子有点乱。
之前他父亲阮福源告诉侯方域问大明朝廷要封赏,其实并没有多少诚意的。万一得罪了大明也没有多严重的后果。
且不说大明朝如今一面要应对那个强大的洪台吉,一面还要应付国内越来越强大的流贼,有些自顾不暇。就算大明没有这些问题他们也不会轻易发兵安南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发兵了又如何?
北面有莫氏,中间有郑氏两个倒霉鬼挡着呢,他们真的能让大明的军队顺顺利的来到灵江之南来么?
不可能!
至于说海上。
阮福澜深知他们广南水师的强大,虽不敢说能和大明水师匹敌,但是依靠近陆地的优势来纠缠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可现在,听说苏白衣从南直隶到她们富春仅仅只用了四日的时间,他心里就紧张起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大明完全不用从陆地上攻击,直接用船运送军队来广南就可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广南就完了!
不过大明到底有没有这种船,还需要明日去试探一番。
阮福澜瞬间调整好心情,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生命中另一个职业:演员。
“爵爷,实不相瞒!”阮福澜的眼圈一秒钟就红了,对着苏白衣用哭腔说道:“家父今年已经七十有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前段时间郑氏欺凌我广南弱小,发兵十万来攻,家父在那次大战中一病不起,如今已经二月有余了。今日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