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脸色变了又变，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站在你身后有段时间了，可是你太专注，没有发现呢！”

    “是吗？呵呵，可能……可能是包饺子包得出了神。”

    “你我都明白，不需要自欺欺人。我们不是伙伴吗？你想想，从你在图书馆门口遇难开始，我们就已经是战友了。现在，你还想瞒着我吗？”

    小泥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确实，这些人中，最瞒不了的就是玄远了，这个细心如尘又观察入微的人，似乎连她的一点小心事都了如指掌。可是，瞒不了又怎么样，自欺欺人又怎么样，有些窗户纸还是不要捅破的好。

    “那是为了我们大家好。”沉默了半晌，才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真的觉得这对我们大家好？没错，我们一开始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是保障你们和其他在校师生的安全问题。但是经过这些战斗，你以为我们在意的还只是安全吗？”玄远难得语气激烈，他双目似乎闷着火星，就那么直接看着小泥的眼睛，“小泥，你应该明白的，我们希望的是大家在一起，都快乐。你的心事，别说瞒不了我，连最大条的静儿都能看出来。”

    “既然你们明白，

    就算你们明白，那又能怎么样呢？大家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却那样……宁可相信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轻信一个莫名的组织，也不相信你们。这样的人，不配接受你们的原谅，更不配跟你们平起平坐。”

    “你不要将错误都拦在自己身上。那是你中了催眠术。要怪也只能怪我考虑不周到，没有想到这一点。而且，最后，如果不是你我们也找不到你们的基地，也不能顺利地摧毁这个组织救出那么多同学了……”玄远徐徐到来，一字一句都像是山间清风般柔和，小泥因为愧疚而憋得褶皱的内心竟似真的平顺了很多。

    “谢谢你，我也明白你们必定不会怪我。但是，我自己怎么也放不开。”小泥站起身，背过身去，望向窗外：“你不知道，这几天我经常做梦，梦到那一天。如果云卿……”这两个字似乎触动了她的神经，她苦涩地加了两个字，“如果云卿学长来得迟一点，又或者他没有扑过来，玄静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我经常会梦到那把匕首直直地chā入了玄静的心脏，她的血溅了我一脸；又或者，那把匕首不是chā进了云卿……云卿学长的肩膀，而是胸口……每次我都会被吓醒，然后再也不敢睡着。”

    “小泥……”

    “你不要说话，继续听我说。你知不知道，在我学习木牌术的期间，我施咒的对象不是只有箫泉的。我还会梦到那些人，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然后对我说‘妖怪’、‘坏人’、‘疯子’等等。虽然最后都救了回来，可是……可是我曾经多么自私。”

    “你不知道这些法术可能造成的伤害。”

    “不不……就算我不知道，我只想着实现自己的心愿，也是不对的。心愿应该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的，可是我居然投机取巧，想要这样卑鄙地jiāo换，还心理安慰这是在惩罚罪人，替天行道。其实，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被完全催眠的，我心里还是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但是……我不断地自我催眠，以至于最后都相信这些鬼话了！如果说其他人都是被催眠、迷惑的，那我就是自己沉沦的！”小泥痛苦地蹲在了地上，她的手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头，似乎这种自虐的行为可以减低心中的罪恶。

    “好了，你不要再想这些了。人无完人，谁人无过呢？如果因为某个人曾经犯过的一点点错就要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这才叫残忍！就像这饺子馅，总是什么都混在一起了才好吃，只有芹菜或者只有ròu，都不会鲜美的。人生也是这样，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经历了才完整。”玄远拉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