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肃见她神色慌张,问道:“怎的了?”
辛浴婉转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方才碰见许美人之事该说不该说,想了想,说道:“我方才碰见许美人了。”
刘肃眉眼微有所动,他不是不可怜许美人,可他更忌惮辛浴的妒忌心,故而从许美人有孕以后,很少去宣若宫,可今日她怎会无缘无故的自己提起了,他低头继续写着字,说道:“哦?”他一边好奇着心儿为何今天会突然这般大度起来,一边不敢多问,若是她挖坑给自己跳,自己还能爬得起来吗,故而假装淡定。
辛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今天我在外面看见她了,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在河面,许是因别人告诉她你这几日都在船,她想瞧瞧你吧。”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是女人,哪能不懂女人的心呢,她怀孕之时必定是最期盼你能安慰她的时候,而你”她想说却被她霸住,又觉得这样表达不是很妥当,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心中即是同情许美人,又怕夫君一时心软跟她旧情复发。
刘肃眼中一闪而过一些怜惜,又很好的将这丝怜惜收了起来,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只是感情这回事,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拉起辛浴的手:“等会儿陪我去下宣若宫吧。”
辛浴听得此言,知道他忌惮自己的情绪,低下头轻声说:“你去就去,何苦拉我,本是一件高兴事情,让你这样一搅合她内心必会不舒适了。”更低声的说:“你去陪她用个晚膳就回来吧,不过夜就行。”
刘肃眼中闪出一丝欣慰,他等着她自己宽宏大量的提出这件事很久了,感慨道:“我怎么有这样一个体贴人的贤妻呢。”
辛浴忍不住想啐他一口,被他这样深情一望,顿时觉得自己的大度也是值了,说道:“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方才看着许美人那可怜样,我自己也深有感触。”
刘肃温柔的说道:“你这样好,倒叫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以后只会越发真心对你,你不要疑我就行。”
辛浴怔怔的看着他,他这话说的很真诚,与情人间细雨绵长的情话不一样,他这一言既出,就是承诺,心中募然一动:“我该怎么办才好,我既同情她们,可当真不想把自己的夫君也分给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刘肃也知道她这话说的真心,那一刻全是感动,他对许美人并非薄情,只是男女情事,怎能容下三个人呢,他心知辛浴是什么性子,也知道她自小眼中就容不得沙子,自己好不容易才求来她的真心,当真该小心翼翼的捧着,是以再如何放不下许美人,也放下了。他轻轻抚着她的背,说道:“我对你,是真心到不能再真心的,若叫我在你与天下人之间选择一个做负心人,我宁可负了天下人也不负你。”
他这话讲得诚恳,倒叫人不能辩驳,辛浴轻轻趴在他的肩头,默然说道:“我对她们的嫉妒,也是因我心里有你,你要明白我才好,可我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前尘往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吧,我只要你以后不填新欢就好。”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也不许跟旧爱太亲密,你若是哪天厌弃我了,我自然会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劳你烦我”
他柔声叹道:“我哪会厌弃你,我自己自然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是一样的,我对你的心不比你对我的真心少。”
她笑了笑:“这种东西哪里可以比的”
此时外面有个陌生的声音急急的在旁边禀报:“皇不好了,皇不好了。”语气中除了急促还有些哭腔。
王卫在外低声骂着这不长进的奴才:“皇与宸王殿下在里面呢,你瞎叫唤什么叫,仔细扰了圣驾拖出去打死。”
那人却是不顾王卫的指责,只顾着一个劲的叩头:“请皇饶命,小人实在是惶恐。”
王卫道:“快点说,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全,到底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