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恰好是秋未到,夏完结之时,昭华殿的树木开的最是茂密繁盛,郁郁葱葱的树叶在微风拂来之时稀稀落落的摇晃着,把院墙中印出一片片深色的斑驳,院中的山石都隐隐冒着热气,昭华殿,已经是宫中避暑很好的所在,可此时的昭华殿,倒不如蔷芜院里面凉爽。
蔷芜院虽不如昭华殿那边华丽宽宏,但是建造之时仿了江南园林的样式,兼有亭台楼阁,假山流殇,幽湖之中种了些荷花,这时节都盛放着,院中之景以别致著称,倒事宜女主人的身份,因早年种了许多的紫藤,墙面又种着爬山虎,整个院落罩在几颗巨大的老树下,即使在炎炎夏日,也极为凉爽。
这几日辛浴嫌刘肃回来的晚,扰她清梦,便借口说蔷芜院清爽凉快,搬了回来居住,刚巧福蛮也到了,虽说夏星因孩子病着不宜远行,但见到小时候就熟悉的福蛮,辛浴也十足高兴了几日。
这日下午,刚巧天阴了下来,辛浴便令画儿移了个竹椅去湖面凉亭,斜躺在凉亭中正准备小憩,门口站了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远远的看着她发呆。
a唯y一r,其。他都是6盗版
那姑娘身着着一件翠绿色的薄衫,丝缎衫织以平金纹绣镂空纹,面容俏丽,两颗杏仁大的眼睛黑黝黝的,远远的看着就叫人欢喜,辛浴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些,她便缓步走前,道了个:“殿下万福。”
只因宫里平素也没人敢来蔷芜院,辛浴一时觉得很新奇,见她那副样子似是宫里面的主子,看见自己既不怯也不怕,笑道:“这是哪个宫里面的小娘娘,这幅模样可招人疼。”又对着旁边的画儿说:“给她看个座儿。”
还是福蛮机灵,辛浴命画儿看个座,画儿果然就去搬来个凳子,福蛮又把房中秘制的一些蜜饯和夏日的饮品一起端来,默默的朝这位不知名的小主子行了个礼。
那姑娘亦点了点头以示回礼,之间她摇着一把时兴的团锦丝绣扇,面绣着灵巧的海棠花,海棠花边翩翩起舞的蝴蝶似真的一样,辛浴心想这把扇子便不是凡品,看来她倒是个心灵手巧的。
这姑娘歪身坐下,且不敢坐了个满座,显然是大家出身,礼数十分周道,说话之时把扇子搁在膝,语气轻轻柔柔的煞是好听:“奴家是湖州知府家的女儿,初进宫不久,进宫时陛下赐了个良人的封号,赐号丽字。”
辛浴瞧了瞧她的模样,翠绿色的衫子衬的人越发的娇俏,当得“丽”这个字,缓缓说道:“便是丽良人了,可侍过寝没。”她素来直接,想到什么便问了什么,也没管这丽良人到底合不合适回她这话。
谁知丽良人倒是个实在人,脸红了红,羞羞答答的说道:“奴家进宫不到半年,还未”
辛浴心头一梗,这半年来是她专宠,哪有旁人承宠的机会,便顺口拐了个话题说道:“住在哪个宫室呢?”
丽良人道:“奴家住在荷秀阁。”荷秀阁在宫中较偏僻的地方,不知道她怎的跑到来这里,是专程来的,还是不小心走错了路才到此间。
辛浴看了看她,并不像有多少心机的孩子,笑了笑:“荷秀阁偏是偏了点,丽良人如果无趣,也可以出来多走动走动,只是我就懒了些,懒得出来晃动,有点闲暇功夫便窝在我这小院之中,到时乐的个清闲自在。”
丽良人微微低下头:“奴家扰了殿下的清净吗?”说着说着又低下头,文静的样子楚楚可怜,叫人不好冒犯。
辛浴笑道:“哪里,丽良人来看我,我只会高兴的紧,我这蔷芜院是大家不乐意来的所在,既有人不避讳来看我,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你休要多心,你这扇子绣的好,是今年的贡品吗?”
丽良人见有人夸她这扇子,高兴起来:“扇面儿倒是今年的贡品,夏日未到的时候内府分布料,分了我这么一小块,我见做别的也不合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