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辛浴正在长公主府备受煎熬,她感觉自己像一条鱼,被人放进锅里煎,这油必须烧的滚烫,不然鱼皮会掉皮,掉皮的鱼煎出来便失去卖相了。长公主就是这样一个厨子,要让她卖相与口感俱佳的呈现在皇帝面前。辛浴哀怨的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长公主,细想了许久,约莫是因为长公主的那个孙女的原因?
公主府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姐,唤齐娉婷,本来是计划年后送去宫中的,谁知道刘肃竟然很严肃的将自己的心人托付给了长公主,这倒叫辛浴很难做,刘肃啊刘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自己难道不知道这府中养了一个我的竞争对手吗?再者,既然你宫中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莺莺燕燕,又为何来招我惹我呢?她想到那个娇滴滴,脖子挂着一个肚兜,衣冠不整的模样的许美人,又想到跟长公主一样,板正着脸的齐聘婷,心里有些后怕,后宫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自己要好好审视一下与刘肃的关系,这事,当真耽搁不得。
思索着这些人生大事的时候,李婆婆正在严谨的纠正着辛浴的站姿:“脖子,脖子挺直了,肩膀,阔开一些,看看你的胸,抬起来!”李婆婆看看她的胸,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这胸前也太坦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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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浴有些没绷住,什么叫坦荡?
自己承然很坦荡,可被别人这样裸的鄙视,她很是不爽!她脑海中又出现了许美人脖子仅挂着一个脆藕色肚兜的场景,许美人的胸口倒是坎坷的紧,由此推断,难怪刘肃之前那么喜欢她,可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坎坷的人生,而是坦荡的人生,又会怎样呢?
她打了冷战,有些不敢想。
可她那一瞬间想到了刘肃临走时候的样子,静静地出了一会儿神,此刻到底自己想了些什么,自己也拿不准。
李婆婆生怕她不够丢人,还选在辛浴住的这所花园的院中刻苦的训导着她,寒风吹起,她只觉得寒,这“挺胸抬头阔肩收腹”的八字诀,当真比当年大哥训练她扎马步还难,自己好歹也是练家子,如今怎么觉得做宫女的比学功夫的要难得多。眼神轻轻扫想院中一角,齐娉婷站在角落盈盈瞧着她笑,那笑没带着多少善意,倒像戏谑。
“李婆婆,这么大年纪了才学规矩,当真还能学会吗?”齐聘婷的眼角弯弯,笑的很是有长公主府的规矩,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你看看她,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呢?”
齐聘婷喝茶都即有喝茶的规矩,春日喝什么茶,夏日喝什么茶,早喝什么茶,晚喝什么茶,吃饭也极有吃饭的规矩,长辈面前该如何,平辈面前又该如何,在晚辈面前如何如何。
李婆婆并未搭理她,此刻的李婆婆,全心全意在宸王殿下身,此刻必要将宸王训导成她想要的样子,才不枉了李婆婆这么多年来的威名。
辛浴道:“齐大小姐,你就不要看我笑话了,听说今天晚梁都有花灯,你不去看?”
齐大小姐规矩的小脸皱了皱,嫩葱般的玉指毫无规律的拧着手中的帕子:“公主府的规矩,不许抛头露面。”
齐聘婷不算是好看的女子,可垂眼皱眉间,有一种独有的风韵在,这娇嫩欲滴的模样触动了辛浴从小那对女子极为宽容的心,宽慰她道:“没关系,等你嫁出去了不是公主府的人了,可以找你夫君陪你去看啊。”她自认为这句话说的很是妥当,可转念一想,不出意外齐娉婷是要嫁给刘肃的啊,嫁给一个都快要能给自己当爹的表兄,她当真乐意吗?即便是乐意,进了宫,约束只怕越多,哪有机会来梁都看花灯呢?
果然齐小姐瞬间就不好了,嘴翘了起来。
这位齐小姐,是公主第二子的小女儿,从小承欢与长公主膝下,最得长公主疼爱,到了配夫婿得年纪了,长公主也是哪个京城公子都看不,偏偏瞧了能文能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