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李林甫恼羞成怒,梅采梦却依旧不悲不喜,平静以对,“您被人羞辱至此就是我所为,那是不是只要有人被打就是我梅采梦做的呢。”
“老夫有证人,”李林甫又冲殿上的唐明皇作揖施礼,“陛下,恳请陛下允许被打守卫进殿作证指认梅采梦。”
既然人家都说有证人了,这不传上来见见似乎很不讲究,于是,李隆基便下令传被打守卫金殿面圣。
不过,一班被打守卫全叫进来有些多余,便只选了其中一个。然而,这一班守卫早在前来大明宫的途中便被李林甫威逼利诱收买了。
所以,无论他们是否真的可以认出梅采梦,都会一口咬定夜里行凶之人是他无疑。
守卫是第一次进入这含元殿,也是第一次目睹天颜,一时间有些胆怯。以前他也是听说过梅采梦的“恶名”的,所以,绝对相信他可以做出暴打宰辅这种事来。
只是,当亲眼看到这位梅家公子时,心里不由得一惊,生怕今日得罪了他会被当街暴打。
可是,倘若不按李林甫所说指认于他,恐怕遭殃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就连他一家老小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一个人人死总比一家人死的好,所以,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得罪梅采梦。
李隆基问道:“下面金吾卫报上名来。”
守卫跪在殿下,不敢抬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陛下,小人孙阿虎,金吾卫左街使。”
李隆基又问:“孙阿虎,右相于上朝途中遇袭,你与一班金吾卫巡逻兵士也被打,可有此事。”
孙阿虎依旧不敢直视天颜,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那你可以看清行凶的暴徒是何模样?”
孙阿虎的目光下意识的移向一旁的李林甫,李林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传递出恐吓之意。
意思是让他照之前交代的回话,若有半点差池后果自负。
“陛下,暴徒黑衣遮面小人并未看清他们脸,不过……不过从身形上看其中一个暴徒与安郡王世子极为相像,而且,而且……”
见守卫支支吾吾的样子,李隆基厉声问道:“而且什么,你知道什么就如实说来,若有半点隐瞒或是敢有半句虚言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想得到。”
“是,是……”李隆基的话让守卫四直发抖是,声音发颤,“而且,而且小人还听到其中一个暴徒唤另一个人为采梦。”
这孙阿虎的一番话让梅采梦很是不爽,也很是无奈,从事实上上说的确是他打了李林甫,也是他打了金吾卫。
可是,他们下手干净利索,绝对没留下半点证据,这孙阿虎在这里的一通证词明显是事先准备好的,摆明了就算作伪证,意图栽桑嫁祸自己。
“孙阿虎,你可知在这金殿之上胡言乱语是什么罪过,你可知信口雌黄诬告他人是什么罪过。”
原本就满心惊惧,这梅采梦的话让那孙阿虎越发惊恐不安。怕孙阿虎一时慌乱说漏了嘴,李林甫便又赶紧开口反击。
“驸马,你这样说是在恐吓证人吗?”
“相爷多虑了,我只是在提醒他不要血口喷人,何来恐吓之说。”
“没有就好,否则你可就要多背上一个罪名了。”
“等一下,”梅采梦一脸不屑地笑了笑,“相爷,你此刻就给我定罪未免为时过早了吧,仅凭一个守卫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是我做的。”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了停,微微抬高了声音。
“相爷,你将我大唐法度置于何地,又将金殿之上的陛下至于何地,你以为这含元殿是你宰相府的后花园吗。”
“你……”
梅采梦开口便是法度、天子这样的重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