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听见爸爸的声音,终于委屈地哇地一声哭出来。一使劲,水枪没控制住,喷了回头笑望的李泽诚一头一脸。
惊愕,惊叫,惊哭,惊笑,兵荒马乱得十分热闹。
“怎,怎么办啊?”
云澜整个人僵住,端着怀里冲着李泽诚大大放肆的孩子,慌得说话都不流利了。
云相思使劲憋笑,很想冲儿子伸大拇指夸一句好样的。
“别慌。小孩子尿尿不能受惊吓,打断他的话,以后会落下毛病。”
李泽诚偏开头,躲开要害,先出言安抚受惊的云澜。
云相思微微挑眉,对这位名闻帝都的李大少更高看一分。
只凭这一份处变不惊的定力,可以看出李泽诚的城府,绝对不是李泽瑞那个蠢货能的。
所以她那个蠢徒弟,还是老老实实窝在a市,跟着她在络世界里头兴风作浪,称王称霸,别回去碍人眼,被人怎么收拾掉的都不知道。
“孩子太小没法自控,憋久了憋不住,对不住啊。”
云相思带着笑,诚恳地向接受洗礼的李泽诚道歉。“快回家洗洗,换身衣裳吧。”
李泽诚不在意地拿手帕擦擦脸,笑容依旧亲切,叫人如沐春风。
“童子尿明目降火,今天又是这样好的喜气日子,我这是收礼了。”
惹完祸尤不自知的大宝委屈地扑进爸爸怀里,大脑门挨着爸爸胸口顺滑的衣料不动弹了。
“是呀,他才多大,怎么能跟孩子计较呢。快回家吧。”
受到惊吓的云澜本能地护着妹妹外甥,帮忙劝和。
魏安然抱着俩孩子大步楼,云相思不好意思丢掉客人,抱着囡囡陪在后头。
“姐夫懂得挺多啊,连童子尿的药用价值都明白。”
李泽诚态度十分平和地跟她闲聊。
“这算不得什么,我也只知晓个皮毛。”
云相思诧异地望他一眼,这回答可不算谦虚。医何其博大精深,能了解个皮毛,那已经很了不起了。
“听小瑞说,你在教他学东西?”
李泽诚并不习惯谈论自己,先转移话题问道。
“嗯,一些实用技能。他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再领领他。”
云相思的话答得也妙,暗暗合着那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话。
李泽诚显然已经从李泽瑞那边知道不少,随意点点头。
“你要他留在a市?”
云相思心说来了,精神饱满地回答。
“这都提前跟他说好了的,要学我这门手艺可以,但也不能白学。先得去给魏安然帮几年忙,等他自己教出一个我认可的徒弟,那随便他了。”
云相思这话也是仔细思忖过的,顾及特战队的特殊保密性,她也只是在心里默默琢磨,并未想出一套完整可行的方案,因而还未曾对外说明。
不过针对李泽瑞的特殊身份,虽然魏安然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话,但她依旧想多准备一手。
被动地等待别人宣判,自己只能接受结果的感受实在太糟糕。她真的已经受够了,所以遇事总喜欢未雨绸缪,留足后路。
云相思知道自己性格矛盾又拧巴,她也努力叫自己生活得正面阳光,压抑或者说驱逐骨子里深邃顽固的黑暗念头。
一个本性黑暗,每个细胞都充斥着负能量的人,努力向着阳光挣扎,这其的煎熬,付出多少努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他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判断。”
李泽诚深看她一眼,绅士地虚扶一把她抱孩子的手臂。
云澜安静地跟在旁边,脸带着得体的微笑,像是她发含芳吐蕊的月季花,美得如同一幅行走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