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瑞的大吼惊动了楼上勤劳的姑娘,也引来了主人魏安然几个。
魏安然敲门,李泽瑞哪顾得上开门,正火冒三丈地后仰着脖子冲楼上阳台晾被单的姑娘发火呢。
“哑巴了?说你呢!你把脏水弄我脸上,起码该说声对不起吧?小爷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亏,你给我下来!”
姑娘一个哆嗦,手里兜满风的被单差点掉下去。她赶紧抢救,也顾不上再晾晒,砰一声关上阳台门,抱着被单回了屋里。
李泽瑞那个气呀!
他回头冲过去开门,冲门口瞧热闹的几人瞪眼。
“还站在这干嘛?真当自己是榆木疙瘩生根了!赶紧去把上头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我弄下来赔礼道歉!妈的,乡下人就是不懂事,气死爷了!”
云染墨一巴掌拍他后脑勺,没怎么用力,却像是捋了虎须。
“你是爷?谁的爷?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还算有救。”
李泽瑞没想到居然受到这样的虐待。他们不是一起的吗?不对,他们不该对他的健康以及生命安全负责吗?怎么敢对他动手!他们怎么敢!
“眼珠子快瞪掉了。啧,我瞧着李泽诚那小子,还以为李家没大离了体统,没想到还有你这么颗老鼠屎,真是一辈不如一辈啊。”
云染墨毒舌起来,比云相思狠多了,李泽瑞这种众星拱月护着长大的少爷更是受不住这样的嘲讽。
“你胡说!”
李泽瑞少爷挤出这仨字,却得到云相思衷心的肯定。
这种情况下还能有这样还击的勇气,这位少爷的傲气真的够强,也算是一个优点。
“打嘴炮都打不赢,你还敢随意挑衅别人?最蠢的是敢从温室里头跑出来,送到别人老窝里搓圆捏扁,李小子,你脑袋进水了是不是?”
云染墨懒懒勾起一边唇角,整个人慵懒中透出一股邪气。
云相思着迷又崇拜地看着她亲爹。这想必就是帝都云二爷旧时风华吧?确实够纨绔,够嚣张!
李泽瑞被云染墨指着鼻子骂蠢,却找不出有力的语句反驳,毕竟他的处境确实跟云染墨点明的一样,送羊入虎口,自身难保。
可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他!不怕他跟家里告状,把他哥跟云澜的婚事搅黄了?
帝都别的不说,高门大户里头待嫁的姑娘总还是不缺的。
他们这样有恃无恐本末倒置,才是脑袋进水了吧?
云染墨一眼看穿他那点小心思,失望地摇摇头,施施然坐回去继续吃饭。
“李小子,你想怎么折腾都随你,记住一点,在我们家,必须听我们的,否则,滚回去吃奶吧!”
云相思兴致勃勃地从头看到尾,只看到她爸万分神气地压制小可怜李泽瑞,虽然觉得解气,但又觉得战力明显不匹配的争斗有点无聊。
她也是看走眼了,以为这位脾气大得吓人的李泽瑞至少有两分真本事,没想到是彻头彻尾的绣花枕头一个!
李泽瑞能在帝都平安长到二十来岁,不得不叫人感叹李家根深叶茂,久盛不衰。
算啦,她可没有她爹的底气,不想招惹这些自视甚高后台够硬的家伙,她还是老实吃她的饭去吧。
周兰英被她拉回去,还不住偷偷咋舌,小声跟她咬耳朵。
“那个小伙子看着挺正派的,怎么说话办事这么不靠谱呢?跟地主老财家的少爷似的。你从哪领回来的?可别招惹上麻烦。”
云相思噗嗤一笑,对周兰英嘴里淡淡的酒味还是有点受不了,扭头换口气,这才又凑到周兰英耳边说悄悄话。
“妈你这可说错了,人家可是根正苗红的官二代!眼睛长在头什么了?斗败了的公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