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身有伤,不好喝酒,倒是恰好方便去接丈人云染墨,顺路把方凌捎带去了云家,倒省了福伯跑这一趟。
云相思有孕在身,刚坐了火车,还缓不过乏来,没跟着过去,倒是叫福婶好一顿埋怨。
魏安然不在家,杨靖之几个不好留云相思一个人在屋里睡觉,特意喊了尚钰卿媳妇过来陪着,省得影响不好。
潘宝环是个十分秀致的女子,缠绵病榻多年,行走坐卧间带了三分病态,说起话来轻声漫语的,倒有几分林妹妹的做派,只是眉间却没有那股郁气。
“弟妹,大老远的跑一趟,还惦记着给我们带礼物,太谢谢你了。”
云相思听着这样轻柔婉转的语调,惬意得靠着身后软乎乎的大靠枕,欣赏着潘美人的风流神韵。
“一个护身符也值当得嫂子道谢,太客气了。该去接小帆下学了吧?尚哥也真是的,巴巴的把你找来,饭也不叫吃两口。”
潘宝环听她提起自己儿子满目含笑。
“钰卿说小帆是男孩子,身体底子本来别的孩子差点,叫他一个人多跑跑跳跳着回家,锻炼身体。”
云相思赞成地点头。
“多运动确实对身体好。小帆在幼儿园还适应吧?”
“嗯。他是个省事的孩子,交到几个朋友一起下学,天天都挺乐呵。”
潘宝环舒心地笑,想起丈夫跟她提起的事,柳眉微蹙,便似笼一层轻愁。
美人颦娥眉,算是云相思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看了都痛心。
“嫂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事?说出来一起参详参详,哪怕想不出好法子,也省得闷在心里头不舒坦不是。”
云相思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唯恐唐突了美人,那是罪过了。
云相思的怜香惜玉,并非俏媚眼做给瞎子看。潘宝环见她好心相劝,也忙抿了嘴歉意笑笑,想了想,把心里头转了几天的话吞吞吐吐地说起来。
“这事吧,说起来还真挺不好意思的。”
云相思冲她鼓励地一笑,脑里天马行空地想开去。
尚钰卿守着潘宝环这么一个活涩生香的大美人,为了照顾病弱的妻子儿子,连前途都舍弃了,窝在党校混那点教师死工资。
魏安然把人挖过来,可是花大力气解决了尚家业温饱问题,连爱家心切的尚钰卿都直接定位在了后勤的位置,最多带带新兵,安安稳稳地兼顾事业与家庭,顺利得叫云相思都有些羡慕了。
潘宝环的身体也养得差不多,已经能正常班,面如桃花夫疼子孝的,还有什么烦恼?
不会是得寸进尺,还想提要求吧?不是有句话说升米恩斗米仇的?
云相思脑速快,转了这许多念头,潘宝环才迟迟疑疑慢慢悠悠地又接着说正。
“钰卿跟我红脸了。”
好大信息量的一句话!
云相思勉强压抑着快要脱缰的思绪,摆出一副亲切无害的知心大姐姐形象,一本正经地专心倾听。
为什么呢?
潘宝环读懂她眼里的疑问,微红的脸更艳了一分,却依旧没有艳红,明显还缺了些气血。
“钰卿他,”潘宝环微微咬唇,羞色潮水般褪去,眼含了一层水雾,看起来楚楚可怜。“他不痛快。”
云相思暗暗握爪,鼓励了半天得出这么个不着边际的答案,只感觉一口老血快喷出口。可再看看美人柔弱无助的姿态,催促的话立刻烟消云散。
“怎么的呢?”
云相思循循善诱,真的问出口。叫这样一个美人儿含泪,简直罪过。
潘宝环见她耐心,脸颊又泛起粉色,羞赧地垂脸,掩饰自己的失态,声音更低了几分。
“钰卿想要出任务,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