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了?”
魏安然俯视白玉兰殷切温柔的目光,淡然问着。
白玉兰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问话,稍稍结巴一下,轻喘着挤出一抹温柔的笑,还想再说什么,被她妈心疼地又喂水。
张春香不满地横一眼木头似的魏安然,对他的没眼色有些不待见。
“安子你怎么回事?兰兰话都说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一副油盐不进的德行?谁欠谁的,你搞搞清楚!”
“妈。”白玉兰赶紧拦下她妈语气强硬的话,讨好地冲俩人笑笑,泛白的唇色灯光下更加楚楚可怜。
“还真是女大不中留,你就只顾着护着他,好歹也顾惜点自己的身子。现在是你逞强的时候吗?他又不是傻子,还怕他听不明白咱们的意思?备不住人家想装傻!”
张春香扶着虚弱的闺女躺下,气性上来,重新拾起村长夫人的派头,说话也理直气壮起来。
“蹬鼻子上脸的,给他口好气,还真以为他这个姓魏的能逃脱干系怎么着?哼!”
白玉兰本来就虚弱到极点,强撑着说完刚才一番话,累得只剩下喘气的份儿,眼前一阵阵发黑,脑子都迟钝许多,哪还来得及阻止她妈的牢骚抱怨。
魏安然眼神更冷,嘴角扯了扯,半点笑意也无。
张春香不小心瞥见他这个满是杀意的冰冷表情,吓得心尖一个哆嗦,水缸子差点翻了。
魏安然不屑地抿紧嘴角。
他才刚经历过一场恶战,浑身的血腥杀气遮掩不住,尤其当他不耐烦地丢出一个眼神,震慑力更是强大,过惯太平日子的普通人根本受不住。
也就是云相思那傻丫头不怕他,压根不在乎他身上冲天的煞气,对着他又抱又闹地折腾。
明明是那么娇气的人儿,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也难怪战狼对她另眼相看。
魏安然走神一瞬,被两道不闪避的目光瞅得不舒服。
他眼一瞪,扫过去凌厉的一眼,看到对着他发花痴的白玉兰狼狈地躲开眼,更加不屑地移开目光。
就这样的鼠胆之辈,也敢想着算计他魏安然?当他们也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会叫他顾忌?
可笑!
魏安然看明白白家人的打算,满心不耐,懒得跟他们周旋,直截了当地扔下句话,转身就走。
“病了就好好休息,都说起梦话了。你不会也想跟赵大美一样,被送进疯人院吧。”
清冷无起伏的语调满透着嘲讽轻蔑,声音明明不大,却像是一声声巨雷,砸进白玉兰心头!
她脑子里轰隆隆响着,一片混沌。
她傻傻地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几步消失在门外,猛地张开嘴,用尽浑身力气大喊一声“魏安然”。
她以为自己喊出的声音很大,那个狠心的男人一定会听见,会怜惜地回头看她一眼,然后她有信心会劝他平心静气地好好听她说话。
她真的没有任何轻视他,威胁他的意思。
她喜欢他啊,喜欢那么那么久了!
可实际上,她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声不过蚊子哼哼大小,连按住她不许她起身的张春香都没听清。
“兰兰!别折腾自己个了,受罪的是你啊,没人能给你替!他不识抬举,咱们也不用给他留脸,总有他后悔,低头来求咱们的一天!”
张春香严厉地训斥女儿,手底下是闺女瘦骨嶙峋的肩头,心疼得老泪盈眶,语重心长地劝。
“兰兰啊,上赶着的不是买卖,男人都是贱骨头,拖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你得端着点。不能再像从前似的,总把他供着,他都被惯得不识相了!”
“等他回头想明白了,自己个儿回头来求咱们的时候,这规矩才能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