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位首长没有盘桓太久,简单慰问两句走了。
魏安然送俩领导出门,就被赶回来。他看看有些神不守舍的云相思,以为她又被勾起不好的记忆,赶紧扯开话头,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云相思确实被影响了胃口,恹恹地说随便喝口汤算了。
魏安然没有多劝,把昨天晚上没吃完的橘子罐头拿来,递给她个勺子,叫她坐在阳台的小凳子上抱着甜嘴儿。
云相思吃了一口如蜜甜的糖水,放软语气问:“白首长官威够足的哈。”
魏安然切着菜丁,嗯了一声。
“不厉害点,镇不住下头这么些兵。”
云相思眼珠子骨碌碌转,想起气质不错的余秀兰,也就是白晓苹她妈,又问了一句。
“上次白晓苹过来受了气,不是说要回家告状么,后来怎么样了,不了了之?”
魏安然往下瞥她一眼,把切好的菜丁盛到一只大碗里。
“白叔叔余阿姨都是正派人,也不溺爱孩子,你想哪去了。”
云相思咬着一瓣糖渍橘子,含糊不清地嘀咕:“白晓苹不还是追着你去进修了么。”
魏安然眉头皱起,语气透着点不耐烦。
“云相思,我跟你强调多少次了,白晓苹去进修,是她们医院内部决定的事情,就算有别的目的,也是奔着******去的,你别总扯上我。”
云相思斜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嚼着橘子,觉得甜得有些发腻。
“心虚了?你是怕上次背后动手脚的事被查出来?你没跟方南透露一星半点?白首长也不傻吧,你做得再干净,也不可能天衣无缝的。”
魏安然重重放下菜刀,僵直身子站着,重重做了几个深呼吸,低头继续切菜。
“云相思,不管你在猜什么,你要清楚,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说,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
云相思嘴角笑意发冷。还会有谁比她更明白这个道理?她不过是想试探跟他相处的底线罢了。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云相思意兴阑珊,放下罐头瓶子,起身回房。
“我累了,没胃口,别吵我睡觉。”
魏安然听着她趿拉鞋的脚步声,攥紧手里的刀把,咬了咬牙。
不是听不出她语气的生疏,可是为什么!不是一直说的好好的吗?他哪句话说重了?怎么就这么娇气!
“吃点饭再睡,还要吃药。”
魏安然语气冷淡下来,放下菜刀。
回应他的是一扇关上的门。
魏安然脸颊肌肉抽动两下,倒杯水过去喊她吃药。
“云相思,不要胡乱发脾气,有事说事。”
云相思疲惫地合着眼,扯扯嘴唇。
“我累了魏安然,让我睡会儿。”
魏安然沉默看她两秒,把水杯放下,关上门离开。
云相思听着不大的关门声,从中听出明显的压抑,却无力说什么。
从内到外的累。
她知道她刚才冲动了,任性了,可她现在就是想要从他那里证明些什么,用来抵消心头泛滥而起的负面情绪。
快要把她淹没而无从挣扎的负面情绪!
云相思沉沉睡着,眼角默默流泪,却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发生改变,清浅得像是随时会断掉。
电话铃刺耳地响起,执意将她从生离死别的梦境中拖出。
云相思睁开眼,恍惚看着与梦境里完全不同的家,还以为置身梦中。
电话铃还在响。
云相思眨眨眼,像是一台老旧生锈的机器。她提起电话筒,飘飘忽忽地说了一声“喂”。
“云相思,你不会还是睡觉吧?都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