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风微凉。
云相思小憩之后,稍微养了点精神,倒也没有什么太大不适,就是跑动的时候,颠得脑仁疼。
她放慢脚步,先去办公室简单办完入学手续。她的费用已经缴清了,现在也不过是填点表格签个字啥的,照片暂时没有,拖到明天补交。
云相思很快找到高一一班的教室。里头正在上课,女老师声情并茂地在讲朱自清先生的。
云相思在门外站了站,等老师讲课告一段落,她适时地轻轻敲下门,推开门含笑自我介绍。
“老师好,我是刚插到咱们班上的学生,我叫云相思。”
女老师显然事先听说过她的事,和气笑着点点头,叫她坐到后头的空座位,抓紧时间继续讲课。
夜校的同学跟云相思预想的一样,年龄差异很大。除了少数几个学生样的之外,大多是成年人,而且看着衣着气质都还不错,一看就是过来深造的有想法有追求的在职人士。
当然,其中肯定不乏官二代富二代们想来混个文凭,等着将来接父母位子的。
同学们对新来的插班生都有些好奇,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打量她两眼。
云相思面含微笑,安静走到后头一个空位坐下,对着女同桌点头笑了笑。
“你还没领课本吧?”
年轻的女同看起来挺和气,看她从干瘪的书包里掏出钢笔跟稿纸本摆好,就准备听课,将自己打开的课本往中间推了推,上面还附有一张纸条。
云相思翻起书皮看看,旧报纸做好的包书皮叠得方方正正,棱角分明,严丝合缝地护着里头的课本封面,上头拿钢笔描写出醒目的“语文”俩字,再下头写着名字:余娟。
云相思打开钢笔,迅速在稿纸上写下一行字:谢谢。我叫云相思。
余娟很快又回过来:你名字真好听。
云相思抬头对上讲台上女老师投射过来的锐利视线,将课本及上头的纸条全部推回余娟那头,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听课。
女老师满意地托托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清清嗓子,继续激情洋溢地讲课。
余娟也不敢再乱走神,勤奋地跟着老师的讲解做笔记,一副好学生的乖巧模样。
云相思听了两分钟就有些犯困。
不是老师讲得不好,而是她早就将朱先生的文集翻看过好多遍,相关的分析评论更是看过诸多版本,即使不能倒背如流,但也记忆犹新,如今再次听来,实在是毫无新意。
她拿出铅笔,一本正经地在稿纸本上写画起来。
“云相思同学,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女老师见她俩听课认真,欣慰不已,破例喊同学起来回答问题,带动其他昏昏欲睡同学的学习积极性。
云相思正画得起劲,完美屏蔽女老师喋喋不休的声音。
余娟狐疑地往她这边看一眼,忍不住惊呼一声,赶紧捂住惹祸的嘴。
同学们这下子感兴趣了,齐刷刷地望过来。
云相思头皮一麻,合上稿纸本,强装镇定地看着气势汹汹走过来的女老师。
“在写什么,给我看看。”
女老师伸手。
云相思讪讪地笑。
“老师我就只是在记笔记,有些特殊符号只有我能看懂。”
女老师冷笑,手指上沾着满满的粉笔末。
“给我!”
云相思无奈,把紧紧压住稿纸本的手臂挪开。
稿纸本嗖地一下被女老师抓在手里,迅速翻看两眼,女老师就气得面沉似水!
“这就是你记的笔记?!”
女老师把涂绘得满满的那页摔倒她面前,气呼呼地说:“云相思,我知道你有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