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大爷一听这话,彻底给吓着了,坐在马扎上不住捋着胸口,眼看着快上不来气了。
马玲玲赶紧给她爹捋背喂水,等他缓过张口气来,哭笑不得地低声说他一句:“爹,瞧你这点出息!跟云姐好好学学,做人要大气!”
马大爷虚弱地冲她挥手。
“我没事。你快跟你云姐干活去,别偷懒!要是叫我知道你偷懒耍滑,我打断你的腿!”
马玲玲抿着嘴笑,把搪瓷缸子往他手里一塞,轻快地跑去云相思跟前,云姐长云姐短地喊着,精神得像是换了个人,看起来漂亮多了!
“云姐,你家是哪的啊?怎么懂得这么多?我喊你姐行不行?我妈死得早,爹一个人带着我,没法出去找活挣钱,所有亲戚家都借遍了,也把人全部得罪光了。后来我爹为了还债,晚上把我哄睡之后,偷偷出去给工地搬砖。大晚上的太累没注意,叫砖头把脚给打断了骨头,落下毛病,站着走路都费劲。”
“爹后来给人看过大门,结果单位招贼他没撵上,人家又把他给开了。再后来就陆陆续续打点零工,勉强养家糊口。前几年找着这么个看车的活儿,挣得也不多,日子过得挺苦的。”
“我从六岁开始帮人家看小孩洗衣裳,偷着跟人家念书的小孩学了几个字,嘿嘿,姐,你懂这么多,一定念过很多书吧?我没亲戚来往了,我就喊你姐好不好?其实俺心里把你当娘看的,就怕你不高兴。”
云相思耐心听着,哭笑不得地瞪她一眼。
“说什么傻话呢,我才十八,水嫩嫩的一枝花,被人当娘哪可能高兴起来?”
马玲玲惊讶地看看她,上手摸她嫩得出水的脸。
“骗人吧!你怎么可能比我小!你懂这么多!”
云相思记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抓下她的禄山之爪。
“我说的是周岁。按虚岁算,我十九了。”
马玲玲拍拍玲珑的胸脯松口气。
“这还差不多,俺属大龙的,姐你属兔的对不?”
“聪明。到了,面粉就搁这,这是车锁,晚上把煤气罐搬进来,平板车锁住停外面车棚里就好。钥匙给你吧,今儿晚上我就坐车早点回家。”
云相思把钥匙交给她,马玲玲紧张地攥着,就怕弄丢了。
“你找根结实的线拴起来,套在脖子上,搁衣服里头,丢不了。行了走吧,一会儿看着面糊糊快没了,你就过来调一桶拎回去,我也省点事。”
马玲玲用力点头,锁上门跟她出去。
“一会儿记得买块肥皂,把指甲剪短,洗得干干净净,指甲缝里千万不能留脏东西,客人看了心里会犯嘀咕的。你去买衣裳吧,早点回来帮我的忙。买衣裳记着砍价,要十块给八块就行,别傻实在的人家说多少就给多少,脸皮要厚些。”
云相思耐心地嘱咐马玲玲,实际上她也是个粉嫩新手,纸上谈兵罢了。
马玲玲又拿一双晶亮的眼孺慕地看着她,云相思不用猜也知道,这丫头又拿她当娘看了。
“快走快走,早去早回,回来干活挣钱!”
马玲玲依依不舍地看她一眼,快活地跑走,紧紧攥着衣兜,就怕弄丢里头的十块钱巨款,跟宝贵的钥匙。
云相思失笑摇头,回去喝口水,已经陆续有客人过来,她热情饱满地忙活起来。
马玲玲不大会儿工夫就跑回来,身上换了件崭新的土布褂子,美滋滋地凑到她跟前,把洗得泛白的干净旧褂子往腰间一扎,当做围裙,就给她打起下手。
俩人合作还是挺快的。云相思只管做煎饼,马玲玲装袋子并发卫生纸,顺便招呼客人,记下要求,做得十分顺手。就连马大爷都主动跟客人闲聊几句,气氛热热闹闹的,挺招人。
马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