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跟里头的男人大眼对小眼。
半靠在床上的男人前额贴着纱布,隐隐约约有血迹渗出,但精神状态很好。
脸色也没有苍白,嘴唇也没有苍白,除了脸上带了一丝奇怪的红晕之外。
“你怎么来了?”
驰锦昀率先回过神来,淡色的眸子微微弯起,带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某女目眦欲裂的转头看小陶。
“你,你不是说驰锦昀伤的很严重吗,不是说他昏迷不醒吗?”
小陶抽噎了一下,一滴豆大的泪珠又滚了下来:“你看少爷额头都破了,难道不严重吗?”
哦,让她死了吧!
这个小陶,还真是可以把微风细雨说成狂风暴雨啊。
“既然你没事,那我先回去了。”钱米提脚就要往外走,结果被床上的男人唤住了。
“陪我一会儿好吗?”
小陶知趣的退了下去。
钱米一只脚尖抬起,整个人差点纠结成一朵麻花了。
驰老爷说这家伙这几天天天酗酒,估计心结还没打开,她是很想劝他的,可是时间不允许啊。
她要是坐下来跟他促膝长谈,语重心长,待会回去,等待自己的估计是一顿暴揍了。
见她面色带了犹豫,驰锦昀也不想为难她。
“那你先走吧,不过我希望你能离开A市,离开这里。”
“我现在想离开也离开不了啊。”
钱米转过身正视他。
“我说你也别总是纠结了,一个大男人,纠结这么多有什么意义,你现在该做的不应该是振作起来吗?”
“驰爷爷不久前去找唐亦洲了。”
驰锦昀一愣:“我爷爷去找他了,那他……”
“没有,他并没有为难驰爷爷,我是说认真的,唐亦洲最终想惩罚的人并不是你们,而是我。”
毕竟驰家虽是幕后指使,但最终欺骗他感情的,却是她啊。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总之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我是谁,钱大米啊。”
说着,还举了举胳膊。
男人淡淡笑了笑,眸子却是一直盯着她看。
被盯得不自在,某女干笑一声:“那个,我真走了。”
“恩。”驰锦昀点了点头。
将门打开,脚刚踏出去,复又收了回来:“你别喝那么多酒了,驰爷爷很担心你的。”
驰锦昀一愣。
“不说了,我真走了,白白。”
说着,麻溜儿的滚蛋。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跳莫名的有些忐忑。
这种忐忑一直持续到走到病房门口,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盯着那扇门大概有五分钟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敲了敲。
里头半响没有声音。
难不成唐亦洲睡着了?
那就太好了,刚刚出去再回来,前前后后也不到一个半小时,如果唐亦洲没打开门,肯定不知道自己离开过。
心中的忐忑放下了一些,沉默了一会儿,她再次敲了敲门。
这次,里头倒是很快传来一声进来。
整理了一下心情,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旋开门把走了进去。
“呃,你醒了啊?”挠了挠头,她有些尴尬的多此一问。
一双黑眸似有若无的在她脸上扫过,接着淡淡勾了勾唇:“挺听话的。”
“还好还好,你让我站着的,我总不能忤逆你。”
看来他是不知道,原本压在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砰’的一声落下了。
不过,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一道诡异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