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
心口处仿佛有一把刀狠厉的划过,血肉崩开,鲜血淋漓。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男人薄唇微启,声音却很轻:“从小岛出来之后,您就一直在设计我们。”
唐丰不言不语,静待安然。
“你生病的秘密被泄露,那些照片,还有季风的事情,都是您做的。”
一字一句,笃定,沉痛。
“您还利用舒悦,从都到尾,您根本没有接受她,反而在设计陷害她?”
唐绍简静静听的,虽不说话,但拳头却紧紧的握住。
这个场景,简直跟当年自己质问父亲的时候,一模一样。
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遍。
唐绍简是何其聪明的人,虽然不太明白儿子口中的话,但已经猜得**不离十。
他的父亲,不满意这个孙儿媳妇,所以,不动声色的在其后破坏这一切。
一步一个棋子,走的十分妥当,最后悠然收网。
他永远都是最大的胜者。
苦涩从心里涤荡而过,回想到过往的总总,他倏然一笑,笑意却很冷。
再开口时,连眼神都变得十分凉。
“爸,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您还是一样。”
那双原本平波无澜的虎目,听到这句话,顿时涛浪汹涌。
“还是一样残忍。”
说完这句话,像是难以在这里待下去,转身大步离开。
‘砰’的一声,剧烈的关门声音,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唐丰脸上。
“爷爷。”
唐亦洲站了起来,眸子带着一抹悲凉:“我一直不相信是您做的,但是……”
他还抱着一丝侥幸,以为那些照片,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那只是他无端的猜测。
只是……真相往往还是残忍的。
“我一直以为你会支持我,可惜,是我会错意了。”
说完,转身,毫不留恋的朝门口走去。
当手握在门把上的时候,那道沧桑的声音响起,却是有些疲累。
“洲儿,无论如何你只要记住,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唐亦洲没有回答他的话。
门被关上,随着关门声,唐丰的眸子也沉了下来。
……
而闹得人仰马翻的罪魁祸首,此时此刻正坐在火车上。
当坐到位置上的时候,钱米才松了一口气。
身边的老者恨恨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个死丫头,又给我闯什么祸,我本来想重游故地一下,现在又要跟你逃难去了。”
被骂的女孩不仅不还口,反而一脸呆滞的看着窗外。
真的,就要离开了。
这列火车开动之后,她就要永远离开这里。
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唐亦洲了。
也见不到念君,还有孟轩,泡沫……
还有驰锦昀,驰老爷……
她都没有好好跟他们道别。
现在唐家会是什么样子?
唐亦洲知道自己又逃走了,是不是很愤怒,很想宰了自己。
还有唐舒悦和赵琴雅,他们应该松了一口气了吧。
脑袋纷纷乱乱的,各种人的脸,各种想法一齐涌上来,大脑仿佛要炸裂开来一样。
钱进看着这丫头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心里软了软。
“丫头,想什么呢,等离开这里,又是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吗?
新的开始……等等!
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盯着钱进那张脸,一张模糊冷冰冰的俊颜在面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