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安置好白缨夙一行人便回到君宁身边,有些话还是要交代他:“白缨夙这个人特立独行,你也见识过了她身边那些死忠,那都说她一个眼神立即执行的主。天陨被她随身携带着,让她在这住着你也能借借余光。她大脑结构和正常人不一样,很自我毒辣,无论她在打着你什么主意你都别去算计她,那女人底线很低,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可以利用别人,却容不得任何一个人设计她一分,你笑什么,听进去没有。”
君宁苍白的脸含着温柔笑意,躺在床看她脸色真诚的关切担忧,手心无力的抬了抬勾住唐染细心递来的暖手:“小染这回出去长大了好多,我便是真熬不住了,也可以对你放心了。”
“瞎说什么”唐染胸口一疼,咬着牙注视他,带着强大的决心:“我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的。”
“小染恨我吗?”君宁突出一言,在唐染不解的目光唏嘘地移开眼睛说:“小染很聪明,对我的了解犹如对另一个自己,最开始我的确只要利用唐城的妹妹保全自己,渐渐的我们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可我的存在终究拖累了你。”
“说这些干什么”唐染皱皱眉,她并不喜欢听这种类似告别的话。她记忆里里的君宁永远是那个孤单呆在一个院子里的纤弱男孩,让她见到第一眼想保护的人。
“小染一直把我当哥哥,当朋友,当孩子,我也想成为可以保护小染的人。可有些梦终究是梦,你和那位女医者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虽然不甘,但不得不认命了。白缨夙对我有再多想法也是徒劳,所以小染也不必为我担心。”
唐染多年如一日的爱护,君宁在怨愤苍也被感动,在君宁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他有太多怨愤不满,唯有唐染是他最后不舍牵挂,看着眼前红着眼睛的俏丽少女,君宁一直没有告诉她,哪怕被她误会一直对她只要利用和恩情,其实他爱着她,如寻常男人对女人的爱。
君宁同样记得,当年那个梳着双丫髻的苹果腮小姑娘跳到他面前,趾高气昂地指着他,娇滴滴地问:“你是王爷吗,皇好看,不过没有我老大好看。你认识我老大吗,是长得和小姑娘似的那个,真是的你说我父母是不是把我们性别生错了。”
“你也很漂亮。”唐城,刚刚荣升为他皇兄最信赖的臣子,他怎么会不认识。
也因为这一句话,在他黑白交织的生命融入了一片彩色,他们一起读书,一起吐槽,一起哭笑。
唐染滚烫的泪水滴在他身的锦被绣着的松竹,晕染开一抹浓重色彩。唐染不想在他面前那么软弱,站起身背过身去,抹了抹泪水,声音一如既往清脆俏丽:“看来你还糊涂着,竟说些没有边际的话,我先去看看药,你睡吧。”
唐染不敢看他神情,快步走出满是药味的寝室径直去了倾城苑,途径回廊遇到向里通传地外院小厮,说是外边有人求见郡主,名姓易。
“难道是易云暖?”唐染倒是知晓七星宫还有个护法叫易云暖,可小厮说是个男的,唐染想到可能是棨亲王那边来人了。即便心情再不好也不敢对那位的人玩什么下马威,弄急了那位真可能朝着君俣杀过来,咧了咧嘴角,唐染只得换个方向去见人。
没想到见到了还是个熟人,唐染对两次“意外”心起了怀疑,对眼前名叫易水寒的男子映像也下降不少。“易先生何来?”
“有劳郡主了。”易水寒何等通透,瞬间便看出唐染眼底的排斥,也不在意,和颜悦色如翩翩君子般的话套:“听闻郡主与令兄回来带了一位戴帷帽的女子,听人形容极为相似我家外出的夫人。”
“呵,难道我唐家还能勉强一个嫁过人的夫人。”唐染听了嗤笑,朝着他招招手:“是不是你家夫人,和我去见见知道了。”
她心情不好,不想搭理的人交给白缨夙那个女人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