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敢想象已经有多少双眼睛看到了那些照片。尽管是假的,但她的脸被安在那样的身体上,也足够恶心人了。就算最后能够澄清,对她名声造成的损害也无法弥补了。
其实刚刚看到照片的时候,她是想不开,那画面太有冲击力,甚至对她来说很容易激起某些不好的联想,以前那段肮脏不堪的记忆不由自主跳出来,一瞬间几乎将她带回了那个绝望的地方。那些片段太深刻,深深藏在脑海深处,很难真正遗忘。
她当时几乎是崩溃的,申逸说林经理马上就来,她满脑子都剩下“逃离”这一个念头。那样难堪的时刻,她不想看到任何人。手机都顾不得带,外套也忘记穿,被恐惧驱使着开车踏上逃跑之路。
她已经不记得怎么会想要回月湖村,也忘记是什么时候冷静下来的,下车遇到邻居,还如常打了招呼,然后上来坐到这里,心里是平静的。
白经池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思绪其实挺乱的,最后看到他人,已经不记得自己都思考过些什么东西,唯一记得的就是,有些事想和他坦白。
“不丢脸,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丢脸的。”白经池抱着她轻轻安慰,眼睛望着远处,目光渐渐转冷。不是她的错,感到丢脸的也不该是她,那些抹黑她的人,他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最初那股耻辱感过去,余尔已经有点破罐破摔的心态,脸都丢尽了,难过也没用。她现在更在意的事,是如何跟白经池坦白那段往事,以及他知道后,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会嫌弃她吗?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余尔偷偷吊起眼角瞅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抠着手指。“我以前,就是高三毕业的时候,差点……被人强.奸。”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下去,白经池还是听清了,心头一震,搂着她的手指紧了一紧。这件事他知道,她在这里休养的那段时间,抑郁症的症状很明显,他自然能看出来。爷爷起初并没告诉他,只含混地解释了一下,后来爷爷病重,把余尔托付给他的时候,提过这件事,希望他知道真相后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其实爷爷真的是个善良又正直的老头,拜托他照顾余尔只是因为即将离开人世实在放心不下,从没拿曾经的恩情要挟,也没有任何隐瞒。
爷爷只简单提过,他只知道个大概,没想到余尔会在这时候突然告诉他,一时间震惊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余尔鼓足了勇气开头,一股脑把当时的情况都告诉了他。“我跟封淼淼高中的时候关系很好,高考结束出来庆祝,想偷偷去酒吧玩一次,约好在那个酒吧门口见面,她说被她妈妈绊住了,让我等她一会儿。我等了很久,后来出现几个混混儿……”
她以为那些人只是恰好经过,老远看见就警惕地躲到了墙根暗处,拿出手机假装在打电话,余光留意着他们的动静。但那些人明显是冲她来的,径直朝这边走过来,她发现苗头不对立刻快步往外面的马路走,同时飞快地点开通话记录拨了第一个号码。幸好温哲几分钟前才跟她联系过,但是这通电话接通的时候余尔已经被那些人拦住,手机被夺过去,她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救我”电话就被掐断。
她被那些混混儿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小巷子里,一间废弃的小屋,那地方根本没人经过,所以那些混混儿甚至没有封她的嘴,她不停地大声呼救,结果是徒劳。万幸,最后关头温哲出现了。她不知道温哲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她只知道,如果他再晚个几分钟,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出现得堪称及时,但对当时的余尔来说,情况并没有好多少。她的衣服已经不能蔽体,整个人极其狼狈,看到温哲冲进来的时候只觉得无比难堪。他跟那些人打成一团的时候她缩在墙角,恨不能一死了之。对方人多势众,温哲被揍得浑身是伤,毫无还手之力。再后来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