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公公放下茶碗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叹道:
“你就是脑袋简单,要是你有子义这般聪慧我得少操多少心?幸亏有仇家父子在把你给拦住了,要不然你还不知捅出多大篓子来!”
兰千阵被鱼公公训斥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点头应了,好不容易等到鱼公公说完,兰千阵叹道:
“不过些许年月未进京城,没想到京城已经变得这么乱,难道我大正真的......”
鱼公公听兰子义这么说,立刻竖起眉梢瞪向兰千阵,眼神凌厉,同时鱼公公还运丹田气从嗓子里催促一声“嗯?”。兰千阵自知说错话,低头不敢再言,而鱼公公则借机说道:
“不过宵小犯禁,有什么乱的?三郎你可是镇御一方的重臣,说话一定要小心。”
兰千阵叹道:
“我早就听说子义与章首辅不和,只是没想到双方已经到了这种水火不容的程度,这可如何是好?”
鱼公公冷哼道: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又不是戚准,章鸣岳怎么可能容你?他必然要搞你,你躲不了的。”
兰千阵道:
“既然如此,我看今天的宴席我还是不去的好。”
鱼公公骂道:
“你好歹也是死人堆里进进出出好几次的人了,死都不怕,怕活人干什么?章鸣岳还能吃了不成?哪有首辅请客你不去的?”
兰千阵道:
“可章首辅刚刚才派人来围攻我呀。”
鱼公公道:
“你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我们确定是他干的也是猜,猜出来的事情不可能用来定罪。”
兰千阵道:
“我不是要去定他罪,我只是......”
说到这里兰千阵泄气道:
“我只是拉不下那脸去和仇人把酒言欢。”
鱼公公骂道:
“你和你爹都是榆木脑袋,当朝大人哪个不是两面三刃,笑里藏刀?哪有像你这样实实在在去和人打交道的?”
兰千阵叹道:
“所以我才不愿和读书人打交道,心太累。”
坐在下面的桃老幺窥探着鱼公公心情转好,试着插话道:
“公公,我家少爷好歹也是皇上封的侯爷,怎能无故受这等大辱?老奴以为是不是可以因今天的事情弹劾他章鸣岳?”
鱼公公闻言冷笑道:
“你个猾虏说你笨吧你想着报复,说你聪明吧你又说不到点子上,弹劾章鸣岳?那可是当朝首辅,没有十足把握你去动他?那不是找死么?”
桃老幺被骂后一个劲的点头赔不是,而鱼公公则叹道:
“章鸣岳是动不了的,皇上对章鸣岳一是用,二是保,有此两条在任谁也动不了他。但子义这仇不能不报!动不了他章鸣岳自然有别人能动,那杜畿隔三差五呛我,今天居然敢当众顶撞我,我早看他不爽,那就干脆收拾他。他不是说自己是京兆尹,京城归他管吗?放任乱民围攻公候就是他的罪,今天我便便让他乌纱不保!”
说罢鱼公公吩咐兰子义道:
“子义,待会我和你爹去章鸣岳那,你留在府里让仇文若拟上三分奏章送到章鸣岳府中,我,你爹,连同你三人一并弹劾杜畿,奏章我当面签了扔给他章鸣岳。等今晚台城卫抓了人,审出话来,我要他杜畿的命!”
兰子义受气之后心情郁闷,闻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兰千阵见状教训兰子义道:
“公公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葳葳蕤蕤的?”
没想到鱼公公闻言反而呵斥兰千阵道:
“子义替你挡了乱民,受了屈辱,心里真难受呢,哪有心思应对?有你这么训孩子的吗?”
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