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腿一软扑通就跪倒在地上。
戚准是跪下了,可是鱼公公的怒火才刚点燃,他拉开嗓门对着那军士吼道:
“发酒疯?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你就来发酒疯?这里是宫里,今天我是代皇上设宴,你当着皇上的面摔杯子你眼里可还有皇上?我就想问问你你这酒疯是发给谁看呢?“
鱼公公指着的是那军士,但骂的明显是戚准,戚准跪在地上想要找机会插话,可鱼公公却不给他留这机会,鱼公公继续骂道:
“调得动的才叫兵,调不动的那叫匪!皇上让你们入京你们不来这叫什么?这叫拉山头抱团,这叫结党营私,这叫阴谋造反!“
鱼公公吼出这句话后,门口那一桌的东军再也坐不住,一桌人齐刷刷的从凳子上滑落,跪地扣头,口中齐声喊道:
“末将不敢!”
鱼公公闻言问道:
“你们不敢什么?你们连朝廷调令都敢不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戚准与众东军将校跪在地上被鱼公公骂的抬不起头来,戚荣勋则被暴怒的鱼公公吓得呆坐在桌前不知该怎么办。
兰子义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戚荣勋,偷偷叹了口气,这戚荣勋还真是木讷。兰子义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甚是悲哀,朝廷居然在东军损失大半的时候借机削藩,这就是在落井下石。若是年初兰千阵从漠北回来时也像戚准一样损失大半,北镇军会不会先一步被裁撤?
望着不知所措的戚荣勋,跪在地上的戚准,兰子义感到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他已经不再为今早戚家父子夺他军权的事情愤怒了,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鱼公公撒给戚准的一点鱼饵,只是用来安抚人心的。
戚准现在已经号称三公,可在内廷的公公和当朝的首辅这些真正的掌权者面前他也不过就是一只猎犬,跪下也难乞求道主人的哀怜。于心不忍的兰子义暗地里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戚荣勋,小声说道:
“快随太师跪下。”
戚荣勋被兰子义一语惊醒,连忙下座跪到自己父亲旁边。戚荣勋或许反应慢,或许心眼少,但他绝不傻,被兰子义提醒后他立马开口为那军士求情。戚荣勋道:
“公公息怒!东军将士多是招募沿海乡民,家在海边,不在京城,公公一时将他们留下,他们守土恋栈,舍不得家小所以才会有出格的举动,绝对不是抗命不遵,更不是要谋反。公公息怒啊!”
堂中东军听闻戚荣勋所言连忙跟上附和,扣头道:
“我等只是贪恋家小,绝对没有谋反之意!”
或许是鱼公公骂了半天累了,,现在正在歇气的当口,也或许是鱼公公把火发了出去气消了,反正他现在由着戚荣勋代领手下将士扣头求情。戚准见状知道有救,赶忙说道:
“公公,您不是要留将士们卫戍京城吗?留下便是,末将不敢再有怨言。若是将他们论成谋反可还有谁来补充京军?”
鱼公公这时已经坐回了座上,闻言摆摆手说道:
“太师起来吧,你和东军绝无二心,皇上和朝廷都知道。”
戚准闻言终于舒了一口气,可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鱼公公话锋一转又让他心凉了半截。只见鱼公公指着刚才摔杯子的那个军校说道:
“你们其他人的忠心我了解,但那个丘八,他以下犯上,这种事情我要是不处理,将来谁还把朝廷放在眼里?
来人!把这家伙拖出午门斩了!“
几个台城卫听令立刻上前将那军士按住,摘了冠带,扒了锦袍就要往外拖。
戚准见状起来一半的身子又跪了回去,他回身制止了那几个台城卫,然后向鱼公公求请道:
“公公,这些将士都是今次剿匪的有功之臣,杀了怕是要寒众位功臣的心呀!”
鱼公公冷哼一声道:
”要是立了功就可以骄横跋扈,那我大正就乱了套了,这人不杀不足以正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