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下雨,看不到月亮也看不见太阳,看沙漏可知现在是黎明前月亮落下的时候,也难怪天黑的就像是被关在黑屋子里一样。
兰子义慢慢从床上起来,静悄悄的走进浴室,没有叫醒任何人。
因为没有提前让人做好准备,这时是没有热水的,但这正合兰子义心中想法。
兰子义关上浴室门,将佩剑放在一旁,脱下衣物后走到水缸前,拎起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自己身上。
春天的水还是冷的刺骨,兰子义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刺骨的冷刺激着兰子义,就像是草原上的寒风,兰子义又想起了落雁关中来来往往的战士,阵型严整的骑兵。
而这正是他想要做得。
兰子义又拎起一桶水浇到头上,这次水更冷,更加刺骨,但兰子义却没有冷颤。
他想起了与张望的谈话,想起了兵书中所写的韬略,想起了在家里听到看到的故事,这些东西都被这一桶冷水冻结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成为了身体的烙印,那种永不消失的烙印。
兰子义再此把桶灌满,有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自己头上浇下去。这次兰子义已经感觉不到寒冷,只有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水好像不是水,而是滚油,浇在心中的瞬间就点燃了心中的火苗,那是由必胜的决心燃起的烈火,那熊熊烈火奔腾在兰子义心中,升华为他的灵魂。
兰子义浑身肌肉紧绷,他咬紧牙关拿过一旁的佩剑,然后猛地拔出长剑,将剑鞘扔到一边。
接着兰子义用剑尖刺破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让鲜血顺着剑刃滑下。
果然好剑,鲜血没有在剑刃上留下痕迹,如同水滴一样落到剑柄。
而后兰子义跪在地上,用双手捧起佩剑,举过头:
“我敢打赌,这一生甲胄值五百两。“
桃逐虎说道:
“穿着玩意还能出去砍人吗?“
兰子义说道:
“没指望他出去砍,他只要肯安心呆在后面吃喝嫖赌比什么都强。“
鱼公公见到德王满脸堆笑,赶紧翻身下马,迎上前去说道:
“老奴鱼朝恩,恭迎王爷。“
德王上下打量了鱼公公一番,说道:
“嗯,你还有点当奴才的样子。不像有些人,整天就知道跟宫里告状,还要我听他的。“
说着抬头找到兰子义,狠狠瞪了一眼。
鱼公公满脸堆笑的说:
“老奴我伺候皇上伺候了一辈子,就是皇家的人,王爷您是主子,老奴自然也会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兰子义听着心中叫苦,果然,鱼公公是打算借这次出征的机会讨好德王,混个位置。
德王听着哈哈大笑,一旁王三李四也跟着谄笑,不住的说:
“公公果然明白事理。“
接着几人簇拥着德王上马,一行人往西边安远门走去。
等到城外,四万多将士已经排开队列,旌旗招展,虽然阴雨连连,军容整洁,看得出士气高昂。
见到德王一行后,众将士齐声高呼,兰子义听着只觉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率军杀奔敌营,斩下贼首献给皇上。
可是没想到德王却被这一声怒吼给吓了一跳,差点摔下马来。
好在离得远,看到的将士应该不多。
接着鱼公公引着德王骑马赶到军前,
兵部的大人已经在此等候,举行过简短的仪式后便有一名军士牵出一头黄牛,接着一位力士****上身,手持斩马刀走到牛旁,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斩下牛头,众将士见状又是一阵高呼。
兰子义也在心中叫好,至少兆头不错。
然后鱼公公对着德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