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沿着脖子滚下去,顺着胸口濡湿了外衫。她把出来的汗想象成消灭掉的脂肪,咬着牙又给自己打了针鸡血。
就在袁宝感到缺氧要停下来的时候,放在凹槽里的电话忽然振动起来,是许俏俏。
袁宝一口接一口大喘气地接起来,“喂。”
那边许俏俏静默几秒钟后忽然嗷地一嗓子哭出来,紧接着就是放声大哭,那阵势,放在大半夜能吓倒一排人。
“你咋的了?又挨导演削了?”袁宝就地坐在跑步机边上,咕嘟嘟灌下去一大口水。
“你c你在家不在?我在c在你家门口。”许俏俏哭得打起嗝来,“我敲了半c半个多小时门了,你没c没理我。”
“姑奶奶,那现在不是我家了,你再多敲会儿人估计得以为你是变态,报警把你抓了。你知道陆远侨家不?对是华辰大厦旁边这个,你开车过来,我在门口接你。”
许俏俏抽泣着,“我c我没开车,我打车。”
“那你戴好口罩,”袁宝想了想,“还有帽子。”
许俏俏是一个神经比袁宝还大条的人,她们俩能认识纯属意外。
几年前,许俏俏比现在更名不见经传,整天窝在宿舍里怨天尤人,觉得世界上的伯乐都是瞎子。
那一年的某天,她偶然接了个广告,签合同之前不知道怎么突然长出心眼,就跑到隔壁法律系宿舍去免费咨询。当时袁宝的宿舍里一共六个人,只有她在大周末憋屋里当“抠脚大汉”。她闲的长绿毛,正巧许俏俏送上门来。袁大状当即拿起合同从头到尾捋了一边,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嚯,漏洞百出,赶紧劝表演系这个大胸姑娘别接了。
就这样,许俏俏和袁宝算是认识了。后来,许俏俏凭借自己一回熟二回特别熟的本领,短时间内打入了袁宝的社交圈,上到袁宝老爹袁向平,下到八竿子打不着的糙汉子周昊,没有一个不知晓她许俏俏大名的。
当然,许俏俏有自己的理论,她说这是积累人脉,指不定哪天谁就能给她介绍个广告女一号或者电影电视剧女一号。
许俏俏在袁宝这边的人脉后来都成了出不上力的小伙伴,尤其是袁宝,特别擅于在她获得一小点成功自我膨胀的时候,拿小针戳破她不切实际的臆想reads;。
半个小时以后,许俏俏风尘仆仆,顶着两个硕大的眼黑眼圈站在袁宝面前。袁宝乍一看还以为她是熬夜熬得,仔细一看,原来是她老人家把眼妆给哭花了,糊了满眼圈黑。
碍于许俏俏现在半红不紫的星途,袁宝不便把她带到公共场合去展览,只好领着双商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许美人回到陆远侨家里。
许俏俏来的路上已经抹干净了眼泪,不哭了。
她直愣着两条大长腿往沙发上一坐,抽张纸巾擤鼻涕,边擤边道:“你们同居了?”
袁宝没想到这货此时还有八卦的心情,端着一杯热茶过来,摇头,“没啊。”
许俏俏白她一眼,“狗屁,我都看见你内裤了。”
“”袁宝把茶塞她手里,“那是玩具熊的裙子——你能带上隐形眼镜吗?你好像离盲人不远了。”
许俏俏炸药桶似的炸了一声,“狗屁,那玩意就是内裤。”
“”跟不讲理的女傻基本讲不上道理,袁宝和颜悦色地看她一眼,“是吧,还带小花边呢,那是新的,我等会儿送你,你穿上。”
许俏俏瞥瞥她,毫无预兆地又哇一声哭出来,“老袁啊,老袁!我失恋了,我被王八蛋骗了,我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袁宝把纸巾盒放她膝盖上,想起许俏俏失恋的常态,于是耐着性子问,“哪只王八蛋?”
“蒋c蒋承宇。”许俏俏又使劲擤了回鼻涕。
袁宝听着这个名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