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袁宝对此并不意外,问道:“德勒电子厂和哪位大人物沾亲带故?”
陆远侨道:“德勒的法人叫刘一鸣,刘一鸣是邹然的表哥,邹然是邹志鹏的独生子,剩下的还用我说不?”
“邹志鹏?我知道姓邹的都是爷,可这位爷我怎么没听说过?”袁宝道,“邹志尚,邹志鹏,兄弟俩?”
陆远侨不知道该夸她聪明还是该骂她笨蛋,“你能不能稍微了解点你大老板的家庭成员?邹志鹏是邹志尚的大哥,十多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只留下一个独子邹然在邹天成身边长大。邹天成有多溺爱这个孙子,你动动脚趾头应该能想到吧?”
“老陆我感觉我脑细胞好像在这场战役中被迫阵亡了大半。”袁宝抬头看看不甚明朗的夜空,“据韩嘉树说,是邹天成让他来彻查德勒电子厂,既然刘一鸣是邹然的表哥,那邹然说不定也牵扯其中,等彻查完了,真把邹然揪出来邹天成到底图什么?”
陆远侨:“这个就难说了,邹天成在琢磨什么,恐怕只有邹志尚能摸透一二,像你我这种外围人员趁早别瞎猜了。”
“我倒是想明儿一大早就早班机回去,可我这个老板不行啊,我估计他要不把德勒查个底掉,他是不会迈腿去机场的。讲真,我都怕他知道太多被人灭口,”袁宝不无感慨,“他被灭了不要紧,就怕到时候连累我。”
“说实话,我都替韩嘉树感到心寒。”陆远侨道,“反正就是这点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捂紧了就是万晟内部问题,估计严重不到哪去,顶多就是拿你当炮灰把你开了。”
“多谢你泼凉水似的鼓励,”袁宝默了片刻,长吁一口气,“拿人钱财□□,韩嘉树给我涨了奖金,我得帮他把这事办完,要不显得不厚道。”
陆远侨在电话那边笑起来,“海市这两天下雨,你别感冒。”
“知道了,陆妈妈,替我跟老周道声谢,”袁宝心里绷着弦渐渐松下来,“我吃饭去了,折腾一整天还饿着肚子呢。”
“去吧,有事联系。”
袁宝挂断电话,收拾起不自觉冒出的懒惰情绪,转身回到“功德林”。落座之后发现韩嘉树居然没动筷子,一直干坐着等她。
袁宝瞬间感觉到后背上乍起的寒毛,赶紧捞起旁边的碗,盛上菌菇汤递给韩嘉树,“抱歉韩总,因为私事耽误您用餐了。”
韩嘉树接过汤碗,不咸不淡道:“没事。”
一顿饭吃的安静如鸡,袁宝倒没像想象中那样因为对着韩嘉树的脸就填不饱肚子,反而因为不想一直盯着韩嘉树而吃得小肚滚圆。
两人从餐厅出来,细风吹来一丝寒意,袁宝裹紧了脖子上挂的围巾,看一眼不远处的酒店,指着江边的步道对韩嘉树说:“遵照您的指示,我得在一个月内恢复健康体重,所以我去那边走走,您就先回去休息吧?”
韩嘉树像是没听出她话里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的意思,道:“我也去走走。”
袁宝欲哭无泪,等过了马路走上簇新的塑胶步道,她又想出别的借口,“我想去趟超市,那对孤儿寡母实在可怜,明天上门去总不能空着手。”
袁宝估计,韩嘉树这种“外星人”可能对超市会充满排斥,他不会跟她同去那种货架密集,气味妖孽的地方。
谁知道韩嘉树只是停下来思考了几秒钟,就对她的“提议”表示认可,“一起去吧。”
袁宝掩不住满脸郁闷,嘴角耷下来,闷声不吭往酒店方向走——这附近没有夜间超市,他们需要开车去市中心。
踏上斑马线的袁宝被沮丧情绪笼罩,没留意红绿灯就径直向前走去。
由东向西的一辆货车疾驰而来,司机见对面是绿灯便没有减速,等看清斑马线上站着两个人时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