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这么站在那儿等他说完。
然后抬眼,问道:“好了没,我困的很,先回去睡一觉。”
陈瑞祥眉头皱紧,右手拍案,气得直瞪眼:“你跑哪儿去了,陈家的人从未出过夜不归宿的人!像什么样子。”
陈三皮倏地弯了眼睛:“那我是怎么生出来的?”
陈瑞祥脸色泛着青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当年他跟陈三皮母亲在外面相会,从来都是找着理由不回府里。
陈三皮嗤了一声。
到底是有事儿找陈三皮,陈瑞祥青着脸不再说话,灌了几杯茶才觉得胸口没那么闷。见陈三皮转身要走,他这才说道:“皇上传话,让你我进宫。”
陈三皮垂了眼睫,心里尤为烦躁。
皇宫大殿里,皇上的情绪十分激动。今日朝堂上,本该他拿主意定夺的事情,生生被七王爷也截住,由他做了决定。
皇上眉目气愤,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盯着大殿的门,又瞧了瞧宫里的摆设,心里好似有团火在烧。
他除了坐着那把椅子,住着宫殿外,哪里像个皇帝!双目圆瞪,正准备摔第二个茶杯,外面的太监细着嗓子喊。
皇上神色一冷,看向大殿,沉声道:“宣。”
终是等不及,陈三皮这般拖着,到时候恐怕七王爷已经反了,再想寻着机会下手,定没现在这么容易。皇帝成夜的胆战心惊,觉都睡不好,眼窝青黑,才想出来一个法子reads;。
他得试试陈三皮的忠心。
跟往常不同,没有先说话,竟是宫女太监轮流着上菜,还有好几壶美酒佳酿。陈瑞祥接连站起身,谢过多次,这才踏实地坐下。
皇帝让身边伺候的人都退下。然后看了眼下面坐着的陈家父子二人,扯了扯嘴角,倒了一杯酒:“今日君臣间无须多礼,喝得痛快就好。”
陈三皮仍是闷头吃菜,拿着杯子喝了一口,什么话也不说。
皇帝抿了抿唇,才说到正事儿。
时辰刚到了正午,皇宫里用膳讲究的多,平常百姓家,自个儿烧一口饭就成。姜妩闷了锅米饭,又炒了俩菜,正准备端到堂屋里去吃。
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门响。
姜妩步子一顿,扭头看着大门,张嘴要喊陈三皮,忽然觉得不对劲儿。门上一共两把锁,里面那把锁是陈三皮刚安上的。外面还有一把,可是没听见打开的动静。
若陈三皮来这儿,就算敲门,也会先把外面的锁头打开。
姜妩心下一沉,没吭声。步子一动,往屋里走,拿着筷子继续吃饭。门外的敲门声,一直持续着。
直到吃完饭,也没停下。
姜妩抿了抿唇,把碗碟摞起来,送到厨房去洗。从缸里舀了瓢水,撩起水清洗,敲门声骤然停下。
姜妩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睛。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外面的人在爬墙。她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么高的围墙,和墙头的碎片,扯着嘴角嗤了一声。
那人似乎也发觉到翻墙不太靠谱,歇了半晌。
待碗洗好,姜妩准备回屋,走到院里,忽听一个突兀的响声。她循声看过去,一个纸团包着小石子砸了下来。
姜妩垂眼看着,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敲门声又急促起来,不再是用小石子砸门的声音。
皇宫内,陈三皮端着酒盅,脸色平静。旁边儿的陈瑞祥却满头大汗,神色惶恐得很,身子哆嗦,一下子像是老了许多。
陈瑞祥跪在地上磕头:“皇上,求您让老臣尽忠,莫让这不知事的小儿辜负了您的心意。”
皇上垂着眼睫,忽然笑了一声,神情晦暗莫测:“爱卿莫要小看人,逊仪尤为聪敏,为朕办了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