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笑起来,又拉住沈绮茹的手,然后啐了陈三皮一口:“你来我这儿,头一句话就开始怪我房里的人,你若是觉得不舒心,就赶紧出去。”
然后抬眼瞧着沈绮茹,眼神不言而喻:“只怕你此刻还不想走。”
陈三皮怔了怔,忽而一笑,略微抬着下巴,尤为散漫。沈绮茹被胡氏这么打趣儿,早红了脸,连忙低着头,一言不发。
胡氏拿起桌上的糕点,招呼他们二人吃。又开口说道:“你向来说话就混账,不知在外面惹了多少风流债。你爹他都快”
陈三皮不耐烦地偏过去头:“我说话是混账,可风流债我不认。您可别远香近臭,瞧我哪儿不顺眼,就浑身上下都没个好地方了。”
胡氏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再作声。
陈三皮弯着眼睛看向沈绮茹,对方刚一抬头,就撞上他的目光,连忙又低下。陈三皮垂了眸子,又看了看天色:“天儿还早,在屋里闷着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出去转转。”
他看着沈绮茹,后者没吭声。
片刻后,胡氏瞧着俩人出了门,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攥紧手里的帕子。紧盯着门口,忽然抬起胳膊,从袖口掏出一封未送出的信。
她垂了眸子,掩藏住阴冷的眼神。
风起,吹乱人的衣摆,发髻。沈绮茹走在荷花池旁,里面早已结冰,连戏水的鲤鱼都看不到。耳后的碎发吹到额间,她抬手,却怎么也没法子将碎发重新别到耳后。
陈三皮站在身边,侧着头打量,眼里竟染了一丝笑意。沈绮茹察觉到,不禁有些恼怒,正要别过头,忽然觉得额头一凉。
她惊得抬眼,扇子的玉柄正轻轻戳着额头,压在那缕碎发上。
府内,暗流涌动。外面满是人声喧哗,人们纷纷奔走,眼看着就到了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忙得很。
姜妩这些日子,打听到点儿事情,却也含糊得很reads;。她直接问京城里姓陈的大户人家,最近有什么稀罕事儿发生。
姓陈的大户人家,一共有俩。一个从商,一个为官。巧的是都有事儿发生。一个是儿子跟家里闹别扭,偷偷跑出去些日子,终于被寻回来。
另外一个,则是家里的嫡子庶子都死了,把在外面的私生子给找了回来。
姜妩犹豫着,不知道是其中的哪个人家。眼见着大年三十快到了,人却都没团聚。可总得过年,割了几斤肉,准备剁馅儿吃饺子。
方谨这阵子跟周围的几个小孩儿,玩得到一起,整天在外面不着家。她正准备出门叫他回来,就听门被敲响。
姜妩走过去开门,嘴里数落:“还以为你不知道饿”
门打开,却是一个年轻女子,对方似是比姜妩还要吃惊。她瞪大了眼睛,又往姜妩身后瞧了瞧。
姜妩问她:“有事儿吗?”
女子回过神,惊疑不定:“你,你一直住这儿?”
姜妩仍是问她:“你有什么事儿?”
女子却不再说话,眼神变得愤恨轻蔑,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背影都带着怒意。姜妩有些摸不着头脑,皱了皱眉,也没往心里去。
原以为只是一个插曲,哪儿成想,过后几天,家里怪事儿越来越多。昨儿晚上刚用过的木盆,第二天早上就漏了洞。
还有厨房里的菜叶都被踩的稀烂。因着睡觉的屋子,姜妩都锁着,所以没什么事儿。她琢磨,应该不是招贼了。
就这副情形,八成是招人恨了。
她默不作声,就这么过了两天,等到晚上,守在方谨炕边儿,轻声哄着他睡觉。看了看窗子,抿着唇,走到烛火旁,轻轻吹灭。抬手摸了摸发簪,上面的纹络在指尖感触。
姜妩念了一声陈三皮的名字。
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