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找了人教他礼仪和书本。
其实,全是虚的。陈三皮打小儿就念过书,还被陈瑞祥搂在怀里学着写字。书没少念,礼仪也没少听陈瑞祥念叨。
只是他娘一死,书和礼仪就没了用处,还不如插科打诨实在。
陈三皮学了几天生意,还没混出名堂,床上就发现了一条毒蛇。这大冷天的,蛇竟然爬到了屋里。
他嗤笑,伸手拧断了蛇的脖子,扔到窗外去。
这些天除了忙活生意,还得陪着陈瑞祥见好友。朝中的官员,难免有几个志同道合的。沈庸池也是朝中重臣,担任内阁侍读学士。
他来陈府的时候,带着自家女儿。长得十分秀丽,谈吐得体,走起路来端庄得很。陈瑞祥拉着陈三皮,嘴里一直夸沈庸池教女有方。
还一边儿给陈三皮使眼色。
陈三皮不耐烦地看了眼沈家小姐,唇角一勾:“什么教女有方,分明是自个儿会长,一块好玉压根儿用不着旁人雕琢。”
沈绮茹见过的都是些满口仁义的人,从未遇见过像这般口无遮拦的,心里暗暗想,这人竟如此无礼,不知陈伯伯是怎么教的。
她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陈三皮相貌长得极好,鼻梁直挺,嘴角的笑意未散,碎发落在喉头,眼睛正往别处瞧,却能看出来眼里的桀骜reads;。
沈绮茹愣住,忽然陈三皮扭过头,正撞上他满含笑意的目光。她心里一慌,连忙垂下眸子,眼睫颤了颤。
天越来越冷,陈三皮裹了裹衣裳,朝门外看了一眼。姜妩正在院子里洗衣裳,也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时辰快到了。
果然,敲门声响起。
姜妩起身,把手洗干净,用毛巾擦干,冰凉冰凉的。站在门前,没开门,就这么叫了沈旭一声。
沈旭连忙应声:“我见你没拿汤婆子,天冷的厉害,你不用我拿的,可自个儿买了?”
姜妩静了静。
沈旭又接连问道:“京城的饭菜可还吃得惯?这里的水和村子里的味道不同,我怕你喝不惯,拿了些茶叶,你尽管泡水。”
姜妩没应声。
沈旭好似一点儿不在意,又说:“我这次拿”
姜妩:“我是来找自个儿男人的。”
沈旭的话停下,盯着眼前那扇木门。
门后面的姜妩继续说道:“这些东西我没有用过,今后也不会用。你不要再来了。”
沈旭后背挺直,手攥成拳头,过了会儿说道:“若是找不到,你就这么自个儿过一辈子?”
“会找到的。”语气笃定。
沈旭回到家,将屋里能砸的不能砸的通通摔了粉碎,心口的怒气怎么也止不住。冲着墙大声骂道:“我成日厚着脸皮到你跟前儿去,为的就是让你对我有个笑脸儿。结果,今日却听到这么一番话。”
他气红了脸:“陈三皮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上心!这辈子重来一回,我若是还看着你离开,倒不如不活这一次。”
又拿起书架上的镇纸摔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门外躲得远远的下人,只听见屋里带着怒气的声音,可说的是什么,模糊的很,什么都听不见。伺候沈旭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瞧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下人犹豫地走过去,隔着门,想着要不要开口。这回定是跟姜妩姑娘有关,可眼下要说的也是姜妩的事儿,若是不问清楚,今后肯定没好果子吃。
咽了咽喉咙:“爷,给姜妩姑娘的东西,还要去置办么?”
里面嚷声:“置办什么置办!爷我脸皮没那么厚!”
下人缩了缩脖子,刚想应下,就又听里面说:“再添两床厚棉被,天儿太冷了。”
晚上睡觉时得盖上厚实的被子,白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