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裕急忙走过来,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哈保哈大人军法如山,说一不二,他们不敢违背的,何苦为难他们。”
“可就眼睁睁看着大火燃烧?这宫里,房屋鳞次栉比,一间起火,就会火烧连营,后果不堪设想啊!”
“谁说不是呢?照惯例,宫里走水,皇帝是要下罪己诏的!”
“罪己诏?”
“对,诏告天下臣民,明发邸报,天下人都会看到。”
“那就更应事急从权,上面不会怪罪的。”
“宫里有防火班,都配有激桶,日夜巡查,指不定已开始扑救,你就安心等待就是。”
说归说,劝归劝,墨裕到底还是怕他前去惹事,用手死死
拽住他的袍角。
两人正在角力,“得得得”一阵马蹄声传来,一身朝服的宏奕骑快马赶到了,后面却是怒马如龙,烟尘腾生,一干亲兵侍卫也随之呼啸而至。“吁——”他一勒马缰,旋即从马上跳了下来。
他本来是想要上朝面圣的,可是还没走到东华门,宫里就火焰冲天,红光四射,看看象是咸安宫方向,他抢过侍卫的马匹就直接赶了过来。
人群中自动分开一条道来,打千的,请安的,络绎不绝,“哪位是当值统领?”宏奕一摆手,直接朝栅栏走去。
“小的给端王爷请安。”那统领马上打千下跪。
“开门,救火!”宏奕脸如止水,声音不容质疑,火光映红了他的面容,却看不出丝毫躁气。
“禀王爷,卑职没有得到哈大人的手令。”那统领稍一犹疑,但还是据实回答。
墨裕看看肃文,二人都不再言语,在场的学生与教习也都注视着宏奕。
“事后我让哈保给你补上,开门。”宏奕冷冷道,声音却如金石交错,但威压之下,统领却一低头,“王爷应从神武门进入,况且,没有哈大人的手令,请恕卑职孟浪,还请王爷恕罪。”
“你!”宏奕一时气得脸色都白了。
“得得得——”
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郑王爷荫堂也是骑马而至,与他同来的也是一位王爷打扮的人。稍顷,几个仙鹤补服c锦鸡补服的大人也都骑马而至,吏部尚书魏瑛也赫然在列。西华门顿时人流汹涌,灯笼乱晃,照得门前如白昼一般。
“老六,还在这待着干嘛,快去救火啊!”那王爷打扮的人沉声道。他一脸乌黑的络腮胡,颇有武相。
“呵呵,遇到强项令了。”宏奕苦笑一声。
“这是谁?”肃文悄声问道。
暗夜中,墨裕的眼里闪着火光,“大金朝铁帽子议政王c上书房大臣c正黄旗旗主c礼亲王济尔舒!”
却听那济尔舒喝斥道,“没看见里面大火冲天吗?快开门!”
那统领稍一犹豫,却上前跪倒在地,“奴才苏冲阿参见主子!”
火光中,礼亲王端坐马上,“我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拦三位王爷的驾,我没你这样的奴才,你也没我这样的主子!”
“请主子体谅,”苏冲阿小心翼翼道,“宫里有规矩,王爷应从神武门入,上书房列位大臣及部院大臣应从东华门入,实在是哈保哈大人军纪森严,奴才不敢擅作主张,等奴才请示了哈大人,即刻放列位王爷进去。”
“等你请示回来,汤都凉了!”济尔舒勃然大怒,他手一挥,马鞭就在苏冲阿脸上留下一道血印子。
苏冲阿却一声不吭,他抬起头,倔强地看着济尔舒。
济尔舒的马鞭如急雨般落下,济尔舒的一张脸顷刻间血肉模糊,但他依然如钉子般挺立,西华门前的兵士个个挺胸抬头,气氛一片肃杀。
见苏冲阿如此倔强硬挺,济尔舒气得把马鞭一扔,“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