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能闻到了那熟悉的气味。每次自己来例假,这人总会为自己准备这么大大一杯的姜糖水,味道刺鼻喝下去却通体舒泰。那时自己还嫌味道不好,那傻子就把自己的脚捂在暖烘烘的肚皮上,竟是这么的宠着自己。她看着杯口氤氲的白气,眼圈这下是真的红了。
“快趁热喝了它,昨晚不舒服还那么晚上,今天又疼了吧?”郝欢乐将杯子放进她的手里,自己蹲下/身子,将撒了的药片一粒粒捡起来,她耐心的将药片按形状按规格的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虽然也许是保健品,但一下子吃过多了也是不好的。”她低声埋怨,声音轻得似呼吸一般,却重重的砸入刘露的耳朵,让她心头一窒。她难以置信的抬头,“你,全都知道了?”郝欢乐却没有再看她,从床上取了被子替她裹上,留下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转身走出了房间,还轻轻的替她阖上了门。
刘露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床上刻意营造的零乱缠绵此刻成了莫大的讽刺。她苦笑着拾起了故意丢弃在床下的内衣,无力的摇了摇头,自己居然在那人面前暴露了那么丑陋的一面,可为什么她没有拆穿自己呢?她想冲出去问个清楚,又害怕从那双熟悉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看到陌生的冷漠,甚至鄙夷。她不敢,她早已习惯了那双眼里温柔的凝视与悄悄的恋慕,只要回想起来就能感到温暖与幸福,哪怕只是在梦里,这是比记忆更长久的习惯。可这个习惯,很快就要被打破了,她自己却还没做好戒掉的准备。怨谁呢?过去那个无辜的被自己一次次伤害仍然一次次努力靠近自己的傻子?现在这个又一次纵容自己的错误而承受伤害的郝欢乐?还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又一次选择了伤害她的自己?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努力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心头。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令她害怕的号码。
“喂?”那头的声音慵懒低沉,带着淡淡的沙哑,似乎还在睡觉。
可刘露却觉得像一头暗中窥视的蛇,正嘶嘶的吐着信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越拖下去结果只会更糟糕,她耗不起,阿健还在等她,“谢总,我已经依照计划,让她们二人发生误会,然后将闻人语气走了。”
“干得不错,不枉费我天没亮就在楼下蹲点,不过能亲眼看到闻人语负气出走的那一幕也值了。我还以为她会为了她所谓的爱选择包容一切呢,也不过如此嘛。”谢澜将整个脑袋都搁在椅背上,歪着头听着电话,目光却落在车辆前方的后视镜,那里映着一个人专注开车的模样,神情淡漠,似乎并没有一丝算计成功的喜悦,也没有伤害好友的愧疚,只是一个无关的路人而已。有趣,她的眸色暗了暗,似乎还不用急着去找闻人语回来。
“那阿健的事”刘露小心翼翼的提起,商业间谍可是足够入狱的起诉,她为此不惜设计杀害了曾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放心,我澜少一诺千金,自然不会起诉他。”谢澜漫不经心的笑了,眼底却一片冰寒,“不过,即便我同意放过他,我们公司也容不下这种靠老婆,哦,不对,靠前妻保护的男人啊。还请你的前夫另谋高就吧。啧啧,被我公司踢出去的人,在帝都可很难找到靠脚的地方。所以我奉劝你呀,还是留在n市和你的初恋老情人旧情复燃得了。”
“你——卑鄙!”刘露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可对方却无比淡然的掐断了通话。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是为了保住阿健,保住阿健的工作,才不得已伤害郝欢乐的啊。她已经舍弃了她们间最后的一抹温存,却得到这样的结局。“卑鄙!”她又骂了一句,可惜谢澜听不到,大概是在骂自己吧。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她看着来电显上的阿健,犹豫不安,她该怎么对被莫名陷害的丈夫说,你的妻子为了你不惜以色事人,可还是把事情搞砸了?不过至少让他不用遭受牢狱之灾,她弯了个难看的笑,接通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