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我喜欢。
至于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子期么?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该信带着少女朦胧热烈的情思几经辗转落入了郝欢乐的手里,她瞪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倒不是质疑伯牙子期为什么会永远在一起的情谊?反是对二人并没有在一起表示纠结。
子期明明比伯牙死得早啊?伯牙在他坟前弹奏了最后一曲琴音,便将琴弦弄断了,永生不再弹琴。我比红外套大了一年,要死也应该是我先死啊。那我才是子期咯?不过也不好。不管是为子期的早死,还是为伯牙的独活,郝欢乐对这种设定始终欢乐不起来reads;。要不海尔兄弟?既没有血缘关系,又可以一直在一起。她刚要把这新发现写到信里,又想到作为一个六年级的大姐姐,居然还要依赖动画片来举例说明,是不是太幼稚了些?
刚好楼下的王伯伯又在拉二胡了,还是听了好几回的梁祝。于是郝欢乐眉心一皱,计上心来。提笔给自己与第n次拒绝做自己妹妹的红外套定下了关系:我们不要做伯牙和子期,他们一个死了,一个在坟墓前弹琴太可怜了,还不能在一起。我们还是当做梁山伯与祝英台好了。别跟我说祝英台是女的,梁山伯是男的。我可真找不出没有血缘关系又不认干亲的两个女主角了。反正祝英台至少假扮过男人,差不多就行。而且最后可以一起化蝶呢。
闻人语接到这封私定终身的信后,笑得甜到了心底。尽管她的梁山伯仍有些呆头呆脑摸不清状况,但她也希望她继续懵懂下去。毕竟祝英台还没能陪在梁山伯身侧。还要加倍努力啊。她对自己说。
于是两个小人将彼此装进了心里,满满当当的是对见面的憧憬。那一天会有多幸福?她会认出我来吗?她会喜欢老友粉吗?小小的期待在往来的信件中不断长大,构筑成一个共同的美梦。
然而美梦始终只是美梦。一年后,已经快升初二的郝欢乐小少年屁颠屁颠的赶到市里最出名的实验小学,在观众席上蹭了一个座位,兴冲冲的等待着答谢会的开始。就连各级领导冗长繁复的发言稿,她也听得津津有味。只那脖子伸得老长,两招子熠熠生辉闪闪发光,恨不得长了千里眼,顺风耳,我的红外套在哪里呢?她握紧了手里粉色的包装盒,这可是手残党的她亲自弄坏了好几张包装纸才最终打包好的礼物呢。红外套会喜欢吧?万一一喜欢就答应当我妹妹了呢?她远远望向舞台的入口,期待着神交已久的小人儿盈盈而来。
终于音乐声响起,十来个男孩女孩穿着亮闪闪的舞台服在台上卖力的表演。脸上是清一色的红扑扑赛猴屁股,眉心也是老土的中原一点红,连笑容都如出一辙的标准规范,完全分不出谁是谁,只一味僵着脸面梗着身子就着调子歌功颂德。看得郝欢乐连连皱眉,使劲搓了搓手臂,才把那敏感的鸡皮疙瘩给抹了去。红外套不会也在里面吧?那样也太凄惨了些,待会我还是当做没认出她在台上好了。她体贴的想到,只盼着这些形式主/义的过场早早结束。终于在她被邻座的同学摇醒,不情不愿的与大家伙齐刷刷站起来鼓掌时,这场隆重而不失热情,励志又满怀感恩的答谢会才终于圆满结束。
她也随着热心的观众到台上与那些举着获捐多少多少钱,荣获了多少奖状的孩子们握手以及留影。她有些忐忑的望着那些被打扮得花花绿绿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孩子,目光只往比自己高的女孩子身上钻去。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居然是男的!她握了这只手又迅速去捉另一只,跟流水作业似的赶进度。终于在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身前停下,第一次展开了真正的笑容,“红外套,是我呀!是你么?”
对方愣愣的看着她,本就抹得红扑扑的小脸更是红成紫色,磕磕巴巴,“我,我叫李小红,不叫红外套。”郝欢乐大咧咧的一把拍人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