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片正要被开垦而建楼房的黄土地前,望着那头的远方,听外婆说,当时的他们,就是在那片山岗上巧遇,漆黑的山岗上,外婆扎着好看的长辫,穿着好看的白衬衣,把怕黑的外公吓得够呛。
哈哈,想想,好像有点偏离画面了啊。
我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学长,看吧,我就知道不应该让我单独一个人呆着,又犯病了。
谁说女人只要失恋了,都会变成多愁善感的林黛玉的啊,给我站出来,我怎么不像呢。
额,更像倩女幽魂里面的姥姥。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在青天白日,天干物燥的今天站在一大片黄土前胡思乱想,指天怨地,如今报应来了吧。
我捂着满是疮痍的双眼,急得不行。该死的,进灰尘了,眼睛就像抽风了似得闭又闭不上,张有张不开,我痛苦得快要疯了。
虽然,我快要疯了,但是我善存的理智还是没有顺从自己的想法,在这马路上随便抓一个人来帮我吹吹眼睛。
于是,我只好,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表情狰狞而猥琐的走回了家。
回到家,我抱着外婆就开始哭诉我的遭遇,我的痛苦,还有我的不甘。外婆看着我泛红微闭流出眼泪的滑稽表情哭笑不得,但还是帮苦命的我解决了这一大灾难。
然而,我这一哭把家里的三姑六婆爷爷奶奶全部都引出来,结果,闹了一个大笑话。
总之就是,我苦苦塑造的淑女形象消失殆尽,人们还丢出了一枚大炮“阿信啊,还真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那么古灵精怪的”。
呜呜,我不活了。
我这颗遭受重创的小心脏险些一蹶不振,直到我看到了笔记本上瑾发来的邮件。
我承认,我有些害怕面对瑾,哪怕是隔着大洋彼岸发来电子邮件,我还是害怕,但我无知的勇敢又强迫我去点击那封电子信,呼,我是真的没救了。
当我看到阿信两个字,我就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仿佛身上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光了,我那瓷做的躯壳马上就会体力不支而碎掉。
于是,我下意识的抬起双手遮住了我的双眼,心中却暗骂,白痴,打都打开了,现在遮住有什么用啊。
啊死就死吧,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
我将手从我五官并不明朗分明的脸上移了下来,自认为双眼迷离且伤感的望着屏幕,堪比琼瑶剧里多愁善感的女主角,然而黑掉的屏幕上只看得见我白痴的面孔。我吓了一跳,急忙移了移鼠标,屏幕亮了起来,先前的滑稽让我恐慌的心里平静了一些,我已经不再那么害怕这次赴死了。
阿信:
我是瑾,几个月不见了,你过得好吗?听说你回国了,家里,好玩吗?以你的性格,应该会玩得很痛快吧,是吧。
我见到了宣,说真的,那天,我跟他都很尴尬,甚至找不到合适的问好的话。他说好久不见,我回答,是啊,我们真的有挺久没见了啊,过得好吗?他说,他过得很好,今天之所以来,是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
我了解到是阿信你告诉他我的住址的,我很谢谢你。
事实上,这个世界真的很小,不是吗?感觉好像只要一转身就能踩到熟人的脚后跟,拥有这种感觉的我很幸运不是吗。有些人,大概就算等一辈子也等不来这样的幸运,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拥有如此大的幸运,或许,我前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吧,暂且就让我这样自恋的想象着吧。
我跟宣的见面也许持续了没多久,也许持续了很久。我似乎打开了我全部的话闸,我不停的向他发问,问晗,问路遥遥,问肖峰,问着他一切我认识的人或事。
事实上,只有我知道,那只是我紧张而不想冷场所找的借口而已。这些年,我极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