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房呵斥道:“你们敢拦我?”
“不是不是,只是夜里落了锁以后,须得问过公子的意思才可开门。小的已经遣人去问了,还请女郎稍候片刻”
“等什么呀!我阿兄是府里的主人,我便不是么?他说开门便可开得,我说开门就不行?”千花面上隐隐露出要发火的样子。
见她要生气,门房怕得很,这府上谁都知道不许惹女郎生气,否则绝没有好果子吃。可锁门的规矩也是公子定下的,如今这矛盾的情形,他一个小小门房能怎么办呢?
然后他想出了一个自认为聪明绝顶的法子——“女郎您在这里等等,小的亲自去问公子,稍后就回!”紧跟着他拔腿就跑。
“你给我回来!”千花看着他的背影大叫。钥匙在他那里,他跑了,门自然也开不了。
阿兄上一回就说她与贱籍该保持距离,这回她上门去抢人,阿兄肯定也不同意。
可人是她送进火坑的,她不能不管。
那门房哪里肯停,千花便跑去追。她脚程快,虽说个头小了些,没多久就追上了门房。这完全出乎门房的意料,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拦在他面前的女郎,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钥匙拿来。”千花伸出手。
门房眼泪流了一脸:“女郎您饶了我吧您您就算出去了,您认识路吗?”不得不夸这个门房机智,他问到了很重要的问题,并且成功地问住了千花。
“呃”千花这才想起自己压根就不知道怀王家住哪里。
但她并没有纠结很久,自信地说:“马夫肯定知道!”
马夫在一边也哭了:“小的不知道约莫得问福伯”
“那福伯人呢?”千花质问他。
“福伯他去寻公子了”玉和好容易跟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补充道。
千花顿时蔫了——这事是逃不过阿兄那一关了。
孟随来得很快。千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全孟府上下都没一处能安歇。
“千花,你为何要将一叶要回来,不是你自己亲口答应要送给怀王的么?”孟随知道不能与她硬拼,只能来软的,便好声好气地同她讲道理:“已经送人了的,不好要回来了,否则我们就失礼了。”
“可怀王不是好人呀,他喜欢男人!而且会弄得他们人不人鬼不鬼的!”千花一急,就将原因说了出来,说完才想到这件事自己怎么可能知道?赶紧捂住了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心虚地望着孟随。
孟随一听脸都白了:“你从哪里听来这么荒唐的事?莫不又是听了丰界玉的胡言乱语?”
千花垂下眼,不吭气。丰家阿兄,又要麻烦你背一下黑锅了她总不能告诉阿兄,那是前世她长大一些后偷偷听来的吧?阿兄以为她是怪物怎么办?
不出声就是默认,孟随气得当即就想踹开丰家大门,将丰界玉拎起来胖揍一顿。
“官奴婢已经送给怀王了,就不能要回来。”孟随这次不打算随她心意了:“叫人知道了,孟氏的脸往哪里搁?”
无论怀王喜好男色是真是假,为着一个官奴婢还特意上门去要回来,且不说旁人会如何对孟氏指指点点,若怀王不乐意送还,闹将起来,少不得惊动上头那一位。
便是为了千花,圣上也未必会忍得下这么多麻烦。
“阿兄,那是一条人命!”千花也不打算退让:“他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只是父母获罪才变成现在这样了,这不是他的错,我们不能那样待他。原本他呆在太常寺好好的,是我一时没想好才会带回来,这是我的错。我宁可将他送回太常寺去,也不能留在怀王府上。”
孟随深悔没有从小教她身份有别,官奴婢是官奴婢,她这样的贵女丝毫不应沾染。只怕圣上若是知晓了此事,还会担心官奴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