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那车最适合阿伊了,她安全开心就好,我们气不气有什么重要的?按我的意见,郑氏来闹过一回,我们买她家的车算是体恤了。我找李大叔做个中人见证,谅她不敢闹,否则李大叔不会饶她。这笔买卖倒比别家的省心。”
福伯想了又想,这理由合情合理没话可驳,心里不高兴,脸黑黑的把银子找给徐子奚:“少爷说什么都有道理,我听就是了。”徐子奚接了却不收回手,还摊着笑道;“我明天去买来车,再拉去修一修刷遍新漆,福伯你再给我多一点。”
福伯气得连装钱箱子都一轱辘全塞他手里:“少爷还当是小时候同老奴要钱买糖吃么?老奴年纪大了不爱管您的账!您去找阿伊小姐管钱去!”
徐子奚一笑也不说话,高高兴兴睡了,第二日请李捕头喝了顿酒,和他一起去寻郑氏。郑氏果然要卖车,见昨日闹过的两个公差大爷一起来,屁也不敢多放一个,喏喏的报了价钱,倒也确实没占什么便宜,徐子奚便请李捕头做见证,定契jiāo钱拿车。
车买来了,徐子奚还得将车赶去匠人铺里刷新收拾。他是想给江绫多做两层铺褥子收东西的暗格,防她坐车觉得震,匠人一听要求就道:“这得把车子框架拆开重钉过,两日做不完的。”
徐子奚略一犹豫道:“我加点钱不行么?”他实在想赶车去接江绫,给她一个惊喜。
“客官,这不是银子的问题哩。车子起钉起楔是个力气活,拆开马车就得大半日,刷漆晾干装上又是一日,加上马车上的铺设您都得换新的吧?还得裁缝铺走一日。就算您加钱先给您做,最快也得三天才能完工。”
徐子奚想了想:“你说只是力气活费时?若我帮忙呢?”
匠人一愣:“您要帮忙?这个……”
徐子奚知他是怕手艺给人看了,只拿随身六扇门令牌在他眼前一晃道:“你放心,价钱好商量,让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只要两天能收拾完马车就行。”匠人立刻面色惶恐,忙低头答应:“是、是。既然官爷吩咐了,有您协助,只要能今天拆完车子粉好框架,后日定能做完的。”赶紧回头关门闭店叫学徒来帮忙,几人合力把卸下来车子拖进后院里,开始叮叮当当拆车。
他们先把顶盖内铺拆下,徒剩光秃秃一个大厢,便动手起钉楔。徐子奚内力娴熟,圆转如意,匠人示范了两遍他就麻利上手,只需学徒在一边扶着车厢稳定,他出手如飞,一拆一推就卸一根木楔,哗啦啦行云流水拆过去,看得匠人目瞪口呆。“官爷这手拆车的功夫真是让小的汗颜。”
一时木头零件窗棂雕花车壁散了一地,学徒自捡起来整理了拿去打磨抛光好上漆。下面拆到座位上匠人便指着道:“到这里就可以了,官爷,您先休息一下。等我刨几根木头安个架子,到时还要您看看是否合心意。”态度又比关店时格外恭敬些,连声喊做活的学徒:“有没有点眼色?!快去给官爷倒水,让他歇一歇!”
一个年纪最大的立刻站起来飞奔去倒水。徐子奚还觉得自己假公济私有些歉疚,走过去看地上磨到一半的雕花车壁。车壁上半部是雕花镂空,做两层活动窗格的,时间久了有些旧,下面被粗砂纸磨亮了,显出几个奇异的深色斑点来。
学徒端了水过来,就见官爷蹲在地上专注看他的活计,吓得手一抖,又不得不端上去。“官爷……您喝水……”徐子奚仿佛没听见,伸手摸了摸那斑点,回头问他道:“这个是木头上原有的吗?”
学徒吓得筛糠。“这、这个是我磨之前就在的,官爷……”
“你误会我的意思。”徐子奚道:“我是问这个是木头上原生出来的斑点吗?”
匠人在那头道:“官爷,发生了什么事?”徐子奚道:“无事,我随便问问,你忙你的。”学徒吓得更抖,水都泼在手里,徐子奚只得拿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