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未尝没有震慑宵小,护她平安的想法若只是九回庄的大弟子,又怎能让二十里外一个小庄子里的地痞闲汉望风而逃?
只是这点考虑却不必对任何人说。徐子奚简单把江绫家仇也说了一遍道:“实在是不好对别人说,阿伊也不想到处张扬,索xìng我们两家要找的是同一人,寻觅仇人线索,就只当我一人之事。……并不是诚心瞒你和师父。”
“那,柳姑娘自己……”顾凌羽又是吃惊又是震撼,犹豫着看了眼江绫。江绫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放下杯子,坐直了正色道:“徐大哥和徐伯伯关心我,让我不必记挂仇人,只要过了孝期,好好过日子就好……但,”徐子奚已急着打断她:“阿伊,我说过这些事你不必放在心上的,你若能无忧无虑平安一世,不止我与爹欢喜,九泉之下柳伯伯柳伯母也定能瞑目。”
江绫只口齿清晰,一字一句慢慢的柔声道:“徐大哥,你听我说。”席间便一静。江绫便接着道:“承你与徐伯伯关心,我这三年已经过得很好啦!其实就算没有爹娘的事,人又哪能无忧无虑地过一生呢?不过问心无愧而已。那仇人害了这么多人,阎王殿里已经记着他的帐了,想必是日夜难安。” 顿一顿,低头浅笑:“对我而言,不过是记着而已,并不费什么事,只求心安。”
顾凌羽看着江绫,她在守孝,他第一次发现,那身素蓝棉裙,脸上无脂无粉,一头青丝小小的挽了,只配了朵银珠花。
可她还是很美,即使说到这样伤心的事也还是微笑以对,体贴又乐观,坚强又柔韧,像一株柳,在风中摇,摇不断她的骨。
她若开心地笑起来一定更美。
顾凌羽不由道:“……其实,师兄说得对,报仇这事尽管让他上,柳姑娘你要自己过得高兴才好。”
江绫便望着他,黑白分明的杏眼清凌凌地,突然笑道:“没关系,顾公子,我只不过先记着而已。”她曼声说:“我们的日子长得很。”
顾凌羽啪地一击双掌:“不错,来日方长。”他早看到说这话时徐子奚看着江绫一副目眩神迷的呆样了,忍不住偷笑,之后趁江绫要更衣借故离席,人一走他就立刻问:“柳姑娘真是好姑娘,师兄你不提亲么?说起来,她的名字到与人一点不像。”
徐子奚反问道:“你以为是哪个阿伊?”
“不是傍水的柳么?”他随口占了个“依”字。
“姑娘用这名字倒也多,不过不是。”徐子奚道:“出自蒹葭。”顾凌羽哦了一声,暗想:倒比傍水贴切。又笑问:“师兄别装傻,你看柳姑娘的眼神可不一样,我什么时候能喝喜酒?到时候准备大礼给你。”
徐子奚苦笑:“这事不急。”
“是了,你要等她守完孝?”还有一话顾凌羽不好问,张嘴又闭上。徐伯谦恐怕日子不多了,冲喜与热孝成婚虽为时下允许之事,徐子奚却不是这样的人。
徐子奚不由更觉自己对不起江绫,犹豫会仍说:“……我不能耽误阿伊,若要报仇,不能牵连她。”多年前一桩江湖仇杀,九回庄查到现在仍没头绪,可见仇人势大,牵扯如何尚不可知,他又怎么能拖江绫下水?把种种顾虑向顾凌羽解释了,顾凌羽觉得虽能理解,但徐子奚所想未免也太钻牛角尖了。
“柳姑娘哪里是这样怕事的人,我若是你,赶紧先向她表白,就算不能定了过礼的时间,至少别让她被人抢走啊!”
徐子奚只是摇头:“阿羽,你不懂。”顾凌羽不满自己哪里不懂了,就算没喜欢过姑娘,也知道喜欢的人要先牢牢抓在手里!江绫现在又没长辈在,亲事她自己就能做主,徐子奚整天在外面,万一她就自许别家了呢?!
徐子奚被说得没法,看顾凌羽一副年轻气盛的样,这个师弟向来赤子心xìng,爱得就浓烈,恨得就咬牙,就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