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远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差一点都无法再想起自己是谁了。

    四面八方，有一种浓浓的铁锈的味道，充斥着他的——灵魂。

    他最终花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来思索这句话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然后他听到锈死了的轴承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响声，但不知为何，他反而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记忆似乎非常多，多到了完全闭塞的状态，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一种霉味在发酵。

    很久远，很久远，仿佛可以延伸到洪荒亘古。

    “嘀，编号15049683……沙沙……你目前……沙沙……请配合……沙沙……”

    “先生，对不起……沙沙……我是克莱儿……沙沙……出现了故障……我本来……沙沙……封印……沙沙……失败……我……我一定……会找到你……请保重……”

    断断续续，完全沙哑模糊的电流通话声响起，有点像五芒星子光脑的信息提示，但很古老的样子。

    而随着这电流通话声消失，林远的记忆闸门似乎也终于闪开一条缝，一些残缺的记忆回归。

    嗯，首先，他叫林远，他是碳基生命体系中的多毛域直立门双眼纲单颅目32齿科9色属杂食种中的地球人。（这数据来源于机械帝国著名动物学家，统治者瓦力大王编著的第三宇宙范围内动物图谱大全。有问题请呼他）

    但他似乎还有另外两个身份，一个是混沌基地的守护者，代号守夜人。

    第二个。他还是机械帝国的公民，新生者木瓜。

    只是，小a？克莱儿？

    林远觉得他脑袋里一片混乱，各种垃圾满天飞，刚才那两条信息是什么意思？

    哦，想起来了，自己之前是进入了到数据休眠状态。混沌基地，对。混沌基地原来是封印那个什么复仇女神，怎么搞的？克莱儿封印失败了吗？

    ‘会努力找到我？’——什么意思？老子被流放了吗？

    那个复仇女神呢？

    克莱儿你怎么样？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冒出来，渐渐的，林远也是逐渐梳理了这些残缺的记忆。虽然说是残缺，但其实也是非常庞大，有些记忆太疯狂，太诡异，比如记忆中他竟然变成了一辆山地自行车，卧槽，以至于他都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记忆？

    但这些很快就被打断了，巨大的金属撞击声从不远处传来。然后林远还没等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是一阵天翻地覆，再次陷入休眠状态。

    当林远再次清醒。时间已经不知过去多久，不过好消息是，他的感觉好多了，一种奇妙的力量在游走，蓄积，在终于达到了一个界线点的时候。在林远的脑海中，一个机械式的语音就冷冰冰地响起。

    “嘀。a180天罚者智脑系统为您服务，现在您可以选择，人机融合模式，偷懒模式，半自动偷懒模式，睡眠模式，a180天罚者智脑系统，您最佳的选择。”

    ……

    “我去——什么时候，这该死的狗屁系统这么具有文艺范了？”林远很吃惊，虽然他的记忆不是那么完整，可却也知道，a180天罚者智脑系统是他曾经的机械体上，非常给力的智脑系统，那可真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无所不通的神智脑。

    结果现在看起来有点弱智和傻逼。

    “选择人机融合模式。”林远想了想，就做出决定，他还是有点搞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是恢复了机械体的状态，还是仍旧是人类身体状态，或者是数据化虚拟状态？

    “对不起，能量不足，机械体破损程度超过99.9%，而且您还没有获得天网系统下达的入网许可。”

    “呃，天网？什么东东？”林远一愣，好半天之后，他才从那堆积如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