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睁开如痴如醉的大眼,亮出神,亮出色,不再青涩未开,木然缺光。人的性醒觉,模像小动物出生时,第一眼看见什么就认定什么,丁零看见的是麦高蜀黍,在旷阔的陌野上,阳光里,像一棵秋不落叶的青松,虬枝高拔。
速学了“峻极神功”基本式,那可是启东掌门笔记本上记载的奇门绝招,但她并不知其贵,只知丝丝真气若游若离,骨血通胀,力量发强,喘不接气了,“我这算不算有武功啦?”
“算吧。”
“我这算不算武功高手啦?”
“没的事,差老鼻子啦!”麦高不想开玩笑。
“要不,咱俩打一架,试试?”麦高瞧丁零拉起花拳绣腿,倒别说挺漂亮,只回应了一个“呵呵”。
“你到底敢不敢试一试啊?”丁零扎个架子没人搭理,急的。
“不敢。”麦高干脆说。
丁零松开架式,“那你还说我不是武功高手。”白费力。
“哎,哎,你打败不打败我,证明不了你是不是武功高手好不好?”麦高埋怨道。
“我若能打败你,”丁零咽口唾沫,伸直小细脖,“我就可以骄傲的告诉同学,一般一般,网游倒数第三。”童话,小学生的话。
代沟,麦高接不上话,想了半天,赞也不是,驳也不是,反正接不上话。
一声“嘎——”叫,吓俩人一跳,临太近。
“哇!喜鹊诶,”小菇凉跳脚,“喜鹊叫,喜事到!”
“那是老鸹!”麦高冷冷打断。土生土长村里人辨不清喜鹊老鸹么?
“喜鹊!”小菇凉坚持。
“你有见过浑身没有一点白斑点的喜鹊么?”
“那是黑喜鹊!”小菇凉赖皮起来,连老天都偏向,阳光描写出一张真理的脸面,鼻梁和眉骨的阴影非常清晰。
“好吧,”麦高瞧上一眼黑喜鹊,背诵新单词一样复读:“黑喜鹊。”
两只“黑喜鹊”叫嘎嘎的飞走了,只留下恬静的一片天。
远远的弯道上出现了一长溜拉拉杂杂的人影,人貌像不清楚,但那反射阳光的刀枪剑戟,闪闪的铮明瓦亮,清晰可鉴,那是围剿黑云寨的各路兵马。或者说都是来打劫土匪的。
“我还没在游戏里加过好友,怎么加呢?”
麦高笑言:“这个♀星世界是真实的存在,同现实世界一样,你心里认可谁是朋友谁就是朋友,加好友加在心上。”
“我能在游戏里加你好友么?”丁零在问麦高你是谁。
“好啊,我麦高,颍川人氏,颍川麦高!”昂首挺起并不太高鼓的胸。
期待中的“哇噻——”没有出现,丁零奇怪麦高那奇怪的眼神,摸摸自己的脸颊,“真是个怪蜀黍,你在关注我的青春痘么?”
这是哪跟哪呀,麦高老脸不红的说:“你不知道我的名字?甚至,一次也没听说过?”
进游戏俩月,天天刨矿刨不动,拉风箱拉不动,抡大锤抡不动,卖刀卖不动,哪里还有空关心别个,“这个还真没有,”丁零搜遍了自己的小脑袋瓜,“你的意思是说,你很有名么?”
“哦,也没有的啦,有那么一点点也不是太好的啦。”羡慕麦高的不少,嫉妒的更众,惹恨的不胜枚举。
江湖上流传的麦高版本,坏大大于好的。
阳光洒在麦高头发梢尖,晕晕亮一圈圈,风在拨弄,光圈在变,“你是一个好人耶!”小菇凉天真烂漫的说,那向上的眼白表露她的真心。
不曾想小菇凉给自己发了一张好人卡,“♀星世界上好人很多,你没碰上,就碰上我这么个不算很好的好人。”麦高被直接表扬的老脸偏红。
“你是一个能人耶!”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