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完了训练,袁野用衣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坐在椅子上,取出那张金属页,开始把玩起来,上面的东西他虽然看不懂,但金属页的材质却让他非常感兴趣,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金属,很轻很结实,可以随意弯折,却不会留下任何折痕,正要双手一抻,它就会迅速恢复平整,光洁如新。
把玩了一会儿那张金属页,袁野再次把它小心翼翼揣进内衣兜里。然后单手抚着下巴眉头则微微皱起,他想到了修配厂老板。
最近老板来的频率来修配厂的频率已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了,最后一次来修配厂还是四天以前。而且他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老板在咳嗽的时候,都会垫上一层手帕。咳嗽完之后,他会紧紧把手帕握起来,再揣进兜里。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让袁野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将目光移至桌子的远端,那里放着一个略有些陈旧的八音盒,这样的一个东西,并不是袁野的,他可没有闲情逸致去摆弄这些东西,它是老板前几天拜托修理的。
老式八音盒的结构并不是很复杂,也非常好修理,所以袁野在接手的第一天,就修理好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亲手交给老板。
伸手将八音盒拿到自己面前,拧了几下发条,里面传来了万维联邦空军的军歌,而里面则是几下小战机模型,来回做着十分简单的动作。
袁野也听老板说过,他年轻的时候,是一名飞行员,虽然一直默默无闻,但他非常喜欢在天空的感觉,而退伍之后,老板便开启了这家修配厂,一经营就是数十个光阴。
袁野看着八音盒怔怔出神,而心中却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老板时的情形
发薪水的日子到了,按理说这是修配厂员工最为高兴的日子,可现在大家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一个个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闷着头默默地忙着自己的工作。
自从老板最后一次露面,他们就变成了这样,老板很少来了,薪水晚几天发,倒也无所谓,他们是在担心老板身体,如今就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老板身染重疾。
袁野低着头在修车间忙碌着,效率依然不减,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波动,但他每到工作的间歇,都会瞄向自己那个破金属盒,里面装着的正是那个八音盒。
“希望老板今天会来吧。”袁野轻轻嘀咕一句,继续低着头,开始熟练的组装零件,而内心深处的记忆,则如同一扇小窗,随之打开
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迈着蹒跚的步伐行进在冰冷刺骨的黑夜之中,他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身体上红肿的伤口已经开始感染,最终他因为体力透支,跌倒在了一家修配厂的门口,雪花打在有些溃烂的伤口之上,如同一片片划过身体的小刀,让他觉得刺痛无比。
依稀之间,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材硕大满头白发的老者,脸庞显得非常慈祥。
一碗热呼呼的拉面,挽救的他的性命,而他的面前做着的依然是那位笑眯眯的老者,最终老者收留的他,让他在修配厂做事,三年的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
而那个他就是袁野,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很不错的修理工,勤奋c刻苦这是他成长的两宝。
时间已近傍晚,温和的阳光在天边展示着它最后一丝妩媚。修配厂的员工,也开始纷纷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
恰在此时,一个年纪将近四十岁的女性走进修配厂,她身穿淡灰色的职业装,戴着一个黑色框架眼镜,头发上的发迹高高盘起,面色有些憔悴。
她进来之后,非常自然的坐在了老板经常坐的位置上,然后打开手包,将一沓一沓星元摆在了桌子上。
“发薪。”女子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拿起手中的表格,仔细的看着。
修配厂的员工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