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残留着的惺忪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这大清早的有人莫名其妙给你行这个大礼任谁都会觉得奇怪吧?我赶紧走过去想把她拉起来,“这大清早的,你这小丫头是不是犯糊涂啦?”谁知那丫头倔强得很,任我怎么拉扯她也红着眼睛不肯起来。
正巧她娘提着竹篮从外头回来,我一见她赶紧喊道:“大婶子,你家这丫头这大清早的是要做什么啊?”
不说还好,一说他娘提起脚边的棍子就扑上来作势要打人。我看着手腕粗的木棍惊了一下,这一棍打下去还不得成了废人?于是我笑着向她走去,将她拦了下来。“大婶子,有话好好说。你家丫头都这么大了,都懂事儿了。要有什么事儿没做好,咱们给她讲讲理。若是讲理也不听,那再打也不迟啊!”
谁知那婶子听了这话像小孩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该说的道理也都说了,可这丫头就是不听啊!她大哥二哥上了学堂,这丫头也想跟着去。可我们家这个样子,她爹身体又不好,哪来那么多银子让她去学字啊?再说了,她又是个丫头,我们这村里可从没让家里的丫头出去学字的!就算送去了,先生也不回收啊!她今儿个一大早不知从那里弄来几两银子说要我送她去学堂,我这一问,才知道她做了错事啊!”
庄晚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门口,白着脸道:“那她抢我银子就是想去学堂学字?”
那婶子看见庄晚秋出来,提起拿棍子又向里走,她劲儿大得很,我一时没拦住,于是便眼睁睁地看着那瘦不拉几的小丫头闷着声挨了那一棍子。
皮肉与木棍碰撞的声音有些响亮,看那婶子的力道这一棍是花了些气力的。小丫头瘦得只剩皮包骨,那一棍子只怕是直接打到骨头上了。可她也只是红着眼咬着牙疼得满头大汗一声不吭,我心疼她的同时又不禁对这小丫头感兴趣起来。
这丫头能在夜里只身抢了庄晚秋的银子,那足以证明她有勇有谋。我看了庄晚秋一眼,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庄晚秋明显占了优势,可是遇上了眼前这个倔强的丫头却弄成昨天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更何况,她抢了庄晚秋的银子也只是想上学堂,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看着她隐忍地模样突然心疼起来,可是我心疼,有人比我更心疼。
那位婶子打完便将棍子扔在一旁失声痛哭,庄晚秋却是气氛得冲了出来,一把抱住那小丫头冲她娘吼道:“你这人真是她又没恶意,更何况我也没怪她。”说着说着她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我看见那丫头抬头看了她一眼,两地热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落在庄晚秋那身水蓝长衫上,在她胸前留下两朵芬芳地印记。
我逐个将几个哭哭啼啼地女人们从地上拉起来,冲着那丫头朗声道:“小丫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知不知道?”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懵懂的看着我,然后乖巧地向她娘走去,替她擦了擦哭花的脸。
我被她的举动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小时候我妈妈也经常拿着棍子追着我敢,可是真打下来也没几次。有一次拿着拖鞋打我屁股下手挺重的,我那时一直记在心里,虽然提不上有多怨恨,可是那时候和妈妈疏远得很,连句话也不愿意和她说。
可是这丫头,会不会太懂事了一点儿。我看了看庄晚秋,仿佛那红着的眼眶从昨夜起便一直挂在她脸上一般,眼看着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王叔和小丫头他爹从外头回来,手里还拿着做了农活的工具,看着这屋里哭哭啼啼地女人们,一时间愣了神。王叔看着我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连棍子都使出来了?莫不是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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