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回来了?”
庄晚秋没理我,只是往口里狠狠塞了一筷子早已经凉透了的青菜叶子。我了然的点点头,看样子段弘文真的回来了。
没一会儿,马蹄声渐近,果然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我兴奋地看着他飞身下马,然后随手将手里的长鞭扔给了早已候在一旁的小厮,将长袍一甩便扬着大步走了进来。那一系列动作完美帅气得无与伦比,除了在旅游时看过其他游客被人牵着在围场里溜达了一圈,我还真没看见过像这样狂野奔放的姿势。
段弘文一屁股坐在庄晚秋身边,扬手便叫了声小二。“给我拿壶好酒,在上几个下酒的小菜。”
小二甩着手里长长的多种用途的抹布大声应了下来,便匆匆往后院走去。
我看着段弘文骑马狂奔被风吹乱的发型,嗤嗤地咬着牙只想发笑。都说刘海是拯救一个女人的利器,原来对男人也是如此。此时段弘文的刘海被风吹得快要竖了起来,就像现代有一段时间一场流行的洗吹剪,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段弘文和庄晚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捂着肚子指了指他的头发,他抬手摸了摸,结果头发竖得越来越直,简直就像春笋出土,又像是高楼大厦拔地而起。
倒是庄晚秋看明白了,也一个劲儿的呵呵直笑。段弘文看着我们,知道我们在笑话他,可怎么也没想明白有什么好笑。我又指了指他那满头林立的刀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庄晚秋也笑开了,一时没那么拘谨,那双柔软白嫩的手也不自觉地朝段弘文伸过去。她笑得很开心,两只眼睛弯成了小小的月牙,因为笑得太过厉害,眼角隐隐泛出一丝莹光。那只纤巧的小手就那么笑着笑着顺其自然的在段弘文脑袋上拨弄了两下。
看这段弘文涨得通红的一张俊脸,我回过神来,笑声戛然而止。段弘文的头发倒是理得差不多了,可庄晚秋那手收回也不是继续也不是,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
一灯如豆。
灯火下庄晚秋美艳异常。还是那一身烟翠长裙,上好的面料在灯光下耀出别样的光芒。她此时比我见过她任何一次都要好看,那略带娇羞的模样c忐忑的眼神c微咬的嘴唇无一处不展现出她平时不曾有的妩媚。
段弘文好似也看呆了一般,眼睛里映出了庄晚秋娇艳的影子,愣着神一动不动。
这一下,我捂着嘴笑得更加欢畅了。
庄晚秋回过神来,举起手里的筷子作势就要打我。我跳起来躲在段弘文身后吐了吐舌头,捂着眼睛边叫边跳着跑上楼去。我才不做永久的千瓦电灯泡呢!
我和衣躺在床上,一首歌都没哼完,便见脸颊红红的庄晚秋开门款款走了进来。
“你怎么就回了?女追男隔层纱你不知道吗?”我坐起来看着她,没想到前一秒还好好的晴天突然又转成了多云。
“谁说我喜欢他了?”她沉着脸坐在床边。
我也不知道这突然之间又是怎么了,只能继续说:“你不喜欢他干嘛替他撸头发呀?不见了他就像丢了魂似的。”
她嘟着红红的嘴唇没出声。
“你既然都已经退婚了,也不必有什么忌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喜欢一个人难道还怕人家说闲话?我看你订婚的那位无非是条件好了一些,可你和他相处起来未必有段弘文这么好。”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庄晚秋喜欢段弘文我早就看了出来。既然两个人相互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想一想我当年不也是如此。
我以为自己喜欢李向然的事情被隐瞒得很好,那点儿少女的小心思总是工工整整地写在日记本里。后来李向然向我表白,我还迷茫了好一段时间,我总以为他不会喜欢上我。他告诉我说,其实他早知道我喜欢他